"程砚舟！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
叶蓁一脚踹开浴室门，浴巾堪堪裹住胸口，湿发还在滴水。程砚舟正刮胡子，剃须泡沫沾在喉结上，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吐脏的衣服送洗了，内衣在烘干机。"
"谁问你这个！"叶蓁抄起漱口杯砸过去，"为什么我在你床上醒的？"
玻璃杯擦过程砚舟耳际，在瓷砖上炸开。他慢条斯理擦掉泡沫："您昨晚抱着马桶说'死也不回家'。"
"放屁！"叶蓁耳尖通红，"我怎么可能..."
"原话是——"程砚舟突然模仿她的语气，"'让那个联姻的老头子滚去跟公司章程结婚！'"
记忆碎片猛地闪回。叶蓁僵在原地，想起自己确实扯着程砚舟领带发酒疯，还扬言要睡遍董事会年轻股东。
"...然后呢？"
"然后您扒着消防栓要跳钢管舞。"程砚舟取下眼镜擦拭，"我用了点强制措施。"
叶蓁眯眼看他颈侧的抓痕："多强制？"
"足够让您安静睡觉。"程砚舟突然逼近，薄荷须后水的味道笼罩下来，"不够把您怎么样。"
两人呼吸交错，叶蓁突然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刚要伸手，程砚舟已经退开："早餐在微波炉，解酒汤..."
"不喝。"叶蓁扯住他半开的浴袍领口，"昨晚的事敢说出去..."
"您指哪件？"程砚舟任由她拽着，"是咬我锁骨，还是摸我腹肌？"
叶蓁抄起剃须刀抵住他下巴："找死？"
"刀没开刃。"程砚舟握住她手腕，"您上次用它拆快递时就钝了。"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僵局。叶蓁甩开手去拿早餐，发现三明治切掉了面包边——她从小到大的怪癖。
"变态。"她咬了一口，"连这个都记。"
程砚舟系着领带从镜子里看她："您十八岁生日宴，我负责切了六十四份去边三明治。"
叶蓁噎住了。那年程砚舟还是她爸资助的穷学生，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在后厨帮忙。
"所以从那时候就..."
"就发现您难伺候。"程砚舟递来橙汁，"现在更甚。"
叶蓁把橙汁泼向他："滚去上班！"
程砚舟侧身避开，液体在墙上溅出扇形痕迹："十点有并购会议，您穿..."
"不穿！"叶蓁把三明治砸过去，"今天罢工！"
"好。"程砚舟解开刚系好的领带，"那我通知人事部..."
"你敢！"叶蓁扑过去抢他手机，浴巾散开半截。程砚舟迅速转身，后脑勺挨了她一记抱枕。
"转过来！"叶蓁拽他胳膊，"装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