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一脚踹开太平间铁门，寒气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江白举着手电筒扫过成排的不锈钢柜子，光束在13号柜前停住："指纹锁，得用你的手。 "他侧身让开位置，白大褂蹭到墙上的霉斑，"这鬼地方至少十年没彻底打扫过。 "
"苏雪凝就喜欢搞这种故弄玄虚的玩意儿。 "林英把霰弹枪甩到背后，右手按在识别屏上。 红光扫过她虎口的旧伤，柜门"咔嗒"弹开条缝，"等等——"她突然拽住江白后退两步，"有血腥味，新鲜的。 "
陆月从走廊阴影里闪进来，军靴在地面碾出湿漉漉的脚印："外面来人了，三个清洁工推着尸体车往这边走。 "她掀开最近的停尸柜，抽出把带消音器的手枪，"这他妈是清洁工该带的？ "
柜门完全敞开的瞬间，三具"尸体"猛然坐起。 中间那人脸上还挂着殡仪馆的化妆粉，手里的针管却直刺林英脖颈："苏董让我们问你好！ "
"砰！"
江白的医疗箱砸中袭击者的太阳穴，玻璃药瓶碎在对方额角："是强心剂！ 这帮人玩假死！"他拽过林英躲开飞针，针头扎进墙面滋滋冒烟，"腐蚀性的，别碰！ "
陆月一个肘击撞翻左侧的假尸体，膝盖压住那人喉咙："说！ 苏雪凝在几楼？"假尸体咧开嘴笑，突然咬破后槽牙，黑血从嘴角涌出来。
"操，死士！"陆月甩开断气的杀手，抓起柜子里的病历本砸向林英，"看看这个！ "
泛黄的产科记录飘落在地，1992年7月25日那页被血渍糊了大半。 林英用鞋尖挑开纸页，产妇签名栏里"林楚红"三个字歪歪扭扭，墨迹在"红"字最后一勾突然晕开——像是被人抓着濒死的手硬签的。
"这根本不是我妈的字迹！ "林英踹翻停尸柜，钢柜撞在墙上哐当作响，"她教我写过名字，最后一笔从来都是直的！ "
走廊传来滑轮滚动声。 江白扒着门缝往外瞄："那三个清洁工到门口了，推车上盖着白布——"他突然压低身子，"白布在动，底下藏着人！ "
陆月咔嗒上膛，贴着墙根挪到电闸边："给他们来点灯光秀。 "她猛地拉下总闸，太平间陷入漆黑的刹那，林英的霰弹枪轰碎了门锁。
"啊！！！"
推车撞开门的瞬间，强光手电筒从三个方向直射进来。 林英被晃得睁不开眼，凭感觉朝最近的人影开火。 霰弹在墙面炸出无数碎屑，推车底下却突然滚出个小个子，寒光直扑她脚踝。
"小心地躺刀！"江白抡起折叠担架挡了一下，钢架被砍出火星子。 那小个子灵活得像泥鳅，转手就把匕首插向林英膝盖，"苏董说要留你半条命问话！ "
陆月从背后勒住小个子脖子，枪管塞进他嘴里："你们把真病历藏哪儿了？ "小个子瞪着眼呜呜叫，突然抬手按亮对讲机："B区太平间！ 他们发——"
"咔嚓。 "
陆月拧断他脖子，夺过对讲机扔给江白："听听有什么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