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慕雅不住地摇头，她还是不能理解。
“你之前撞伤人，我想办法让你无罪，我是希望你可以摆脱过去，重新开始生活，而不是……”
她手指着地下的这群人，“而不是让你来杀人的。”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
莫忧干脆一屁股坐下，手指碾碎花瓣，把殷红的汁液涂抹到她的指甲上。
“如果逃出来的是她，那大可以按你说的生活下去。”
“但是她死了啊。”
明明是几句稀里糊涂的话，秦慕雅却从莫忧的眼睛里看出了淡淡的哀伤。
“谁死了？”
“宝珍，还有许多许多我不知道名字的人。”
是谁都好，唯独是她没用。
“我真的很感谢你做出的努力，但我绝对不能让这个村子继续存在下去。”
“法律会给他们判刑，但那几年，十几年又有什么用，他们出来还会去买女人。”
“这是个火坑，就算你们捡走最大的碳块，它依旧有复燃的机会。”
“只有把它踢翻，砸碎，彻底摧毁，以后才不会有人落入这个陷阱。”
“你的目的达成了？那现在跟我走！”秦慕雅一把抓住她，目光决绝，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就算那是错的，她还想帮这个女人一把，哪怕只是减刑。
莫忧站立不动，露起一个笑容，“不用了，我的结局也要到了。”
秦慕雅的指尖触碰到什么，她愕然收回手，再去看莫忧，她的身上也开始生长出那些花朵。
“不用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还有许多更值当的人需要你的帮助。”
“总觉得这次我说了好多的话。”莫忧抬手虚撑住自己的头脑。
看着秦慕雅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怀念，“大概是你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她也是个警察。”
事到如今，秦慕雅也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她颓然地靠在墙上，看着花从那女人的身体里钻出，盛放。
院门突然被叩响，秦慕雅顿时精神起来，隔着门喊，“什么人？”
“是我们，警察姐姐。”
门外传来一群稚嫩的声音。
“你们来干嘛？现在不应该是跟着其他哥哥姐姐出村吗？”
秦慕雅问，外面立刻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她们一齐说道。
“我们是来谢谢她的。”
纵使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姓名，但这个大人口中的疯子却兑现她的承诺。
“谢谢你！”
随着这一声过后，小姑娘们拉住自己的好友，一起朝村外奔去。
秦慕雅苦笑地扯了扯嘴角，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将紧闭的大门打开。
那些村民死了，他们的身上的花朵短暂地盛放后，迅速地枯萎了。
莫忧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在鲜花簇拥下，悄然合上了双眸。
至此，这世间吃人的村子，便彻底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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