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转运珠,需一心一意之人用心头血灌七七四十九日,是以命换命,破转天机的秘法。这颗转运珠,回溯了她的从前,替她改写了命格。你二人,也因为这转运珠,命格再次纠葛牵连,你为你二人求了两世的缘分。”
“可破转天命,终究有违伦常,她所做之事,也改变了原有的结局,但终会受到反噬,这最后一件事,便是替你改命。你二人两世命格纠缠,一人终因另一人而死,如今,你活,她死,便是命格所书。然小七是两世之人,也有了自己的机缘,这颗转运珠,或许能将她残缺的六魄续上。”
顾砚安听的迷蒙,不管两世,还是几世,只要能救宁宁便行:
“还请渊主救她!”
老渊主取过那枚赤红色的转运珠。
“将你的心头血,滴在这之上。里面的精血,能替她重塑六魄。”
顾砚安毫不犹豫的取出匕首,不加思索的便直直插进了自己的心尖。剧烈的疼痛却令他活过来了几分,看向沉睡的女子,眸底满是眷恋。
还好,他的血还有点用。
他猛的拔出匕首,将暗红色的血滴在了那颗赤红的血珠之上。
转运珠发出清脆的裂声,缓缓裂开,其中的赤红如红绸般有生命似的在她额间轻舞,老渊主指尖轻点,将那抹红色缓缓压下,融进了她的额间。
顾砚安几乎不敢呼吸,胸前剧烈的痛意使他几近晕厥,在最后一抹红色消失时终于撑不住,晕在了沉睡女子的身旁。
他似乎缓缓被带入了梦境,梦境里的东西几乎将他一颗心撕碎,痛的他窒息。
他眼睁睁看着苏景宁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染红了满地的白雪,他拼命唤她,却怎么也叫不醒。
是新帝和皇后逼死了她,他挥兵踏平了皇城,替她报仇,将杀她之人碎尸万段。
可她还是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近乎疯魔,想让她回来,寻遍了所有方法。
终于,慧海告诉了他一个地方,或许能了他所愿。
他在那座古刹里跪了四十九日,以命换命,用心头灌养,换了一枚转运珠。
再后来,他终于再次见到她,幼时的她,手上戴着一颗朱红的手串。笑魇明媚,生动鲜活。
可梦里逐渐清晰的身影却再一次渐渐淡去,他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握不住。
她在梦里同他生气,在气他不听话,没有按她说的做,所以同他赌气,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
“宁宁!”
顾砚安再次醒来,他猛的起身,手中却抓了空。
他还在禁地里,苏景宁闭眸沉睡在他身侧,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才能感受到她真的存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醒了?”老渊主和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渊主。”
“她的六魄已经续上,如今就等她醒过来了。”
“多谢渊主!她何时能醒?”顾砚安满脸喜色。
老渊主摇头,叹了一口气:
“半月,半年,亦或是数年,老朽也说不清,不过,她心中有牵挂,况且临渊秘境里生机最盛,她总归是会醒的。”
顾砚安眸光逐渐暗淡,随后握着她的手,轻轻抚吻着,喃喃自语,像是在安慰自己。
“能醒就好,能醒......”
老渊主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他的肩,随后便离开了禁地。
顾砚安寸步不离,在禁地里守了整整三月,可沉睡的人却依旧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他将所有信念都寄托在了沉睡之人身上,整个人消瘦的可怕。
夜零怕他在待下去,真的死在秘境里,若是小七醒了,那可没法交代,便连同纪辰将他送出了墨临渊。
又将当初小七给他留的信甩到了他身上,他那死寂的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才恍然多了几分生机。
对,宁宁嘱托他的事,他还没有做。
若她醒来,她会生气的。
顾砚安仿若重新活过来似的,不再一蹶不振,他去了趟帝京,便独自回了北疆,按苏景宁的吩咐,将王府里里外外翻修,一花一草,全然按着她信中嘱托的来。
亲自建了暖厅,种满了她喜欢的花草。可里面的花开了又谢,又再次含苞,花厅的女主人却迟迟未归。
顾砚安学会了阿木楼所有的糕点,做的比阿木还精致,但品尝的人却从未出现过。
.......
整整两年,顾砚安恢复如常,一同往日般继续在北疆带军练兵,处理军务,每逢节日,便会送些礼品去帝京,也会抽出空来回帝京,去镇国公府,陪老夫人下棋,侍奉在侧一段时日。
似乎所有人都渐渐回归正常,接受了苏景宁的消失,觉得她或许不会再醒来。
年节又到,他回京给老夫人请安,送了礼便要离开。
“砚安,留下用饭吧。”
镇国公夫人突然在他身后唤住了他。
顾砚安顿住脚步,转身望向她。
镇国公夫人看着雪地里身姿欣长的身影,宁宁出事后,她怨他,恨他,可看着他那只剩一副躯壳的模样,似乎并不比他们好受多少,再加上宁宁给她留的信,她竟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两年,他好像再真的如宁宁所愿,重新生活。在所有人面前,他比从前和煦鲜亮了许多。可她见过他独身一人时的模样,就如同一座失了魂的躯壳,他身上的光亮在渐渐沉寂,几乎要完全灭掉了。
他还活着,只是在乖乖遵循同宁宁的约定。
她叹了口气,继续温声道:
“今夜守岁,王府只有你一个人,便留下图个热闹吧。”
“是。”顾砚安如她所料,垂首应下。
他跟着镇国公夫人,穿过热闹了前厅,入了松华院。
松华院很热闹,见他来了,便拉着他入了座。
饭后,老夫人如同以往,给所有人都派了红包,轮到顾砚安时,老夫人笑呵呵取出了两个喜庆的红包,放在他手心。
“宁宁还没回来,她的也一并给你了,你得替她收好咯!”
他看着那两枚红包,神情恍惚了一许久,低垂的眼眸泛红,低声道谢:
“谢祖母,祖母福寿绵长。”
松华院里依旧热闹,他缓缓退出了人群,独自走到了那个封闭已久的小院。
冬日里的古玉兰只剩下了苍老粗壮的枝。
窗沿紧闭,他看不到里面神情散懒,指责他夜闯闺阁的女孩。
他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于一体,轻轻摊开了手,是那两枚红包,黑暗中,孤独感和窒息感无声向他袭来,将他湮灭在其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喃喃低语,对着空旷的小院,轻唤了一声苏景宁的名字,声音带着无助和哽咽。
“阿砚,新岁快乐!”
突然,女子娇憨又带着明媚笑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顾砚安身形僵住了一瞬,不敢转身,随后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笑意。又出现幻觉了,离上次去见她,已经过了一月,他该去看她了。
“顾砚安!新岁快乐!祖母给我的红包呢!?”
见他迟迟不转身,女子的声音带了几分嗔怒。
顾砚安身形一滞,慢慢转过身去。看到粉紫色衣衫,手里提着小灯,冲着他笑的明媚温柔的女孩,和他日夜思念的人影渐渐重合。
时光似乎在这一瞬,在他眼中停滞了,他眼底情绪涌动,从惊喜,不可置信,最后渐渐转变成了怀疑,害怕。
他甚至不敢靠近她,怕一靠近,又如往日般在他面前消散。
只是轻轻抬手,小心翼翼的想碰一下她的面颊,却在靠近时,再次停滞。
直到女子扔下手里的小灯,主动上前,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顾砚安好像再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身体渐渐回温,他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几乎不顾一切想要将她箍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滴泪从面颊滑落,落入了女子白皙的脖颈。
“阿砚,我回来了。”
女子清婉温和的声音再次在耳边轻轻响起,终于将久溺水中的人救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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