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鳞片悬浮在空中震颤，发出类似编钟的嗡鸣。
萧羽右眼金瞳不受控制地旋转，鼎底沉淀的锈色突然化作千万条血线涌进他瞳孔。
他踉跄着扶住鼎沿，指缝间渗出与青铜同色的液体。
"姐姐燃烧的凤凰血脉本该成为新封印——"
白羽自沸腾的金液中破水而出，裙摆翻涌着青铜碎屑。
她双掌结印拍向星图缺口，却被萧羽周身爆发的青铜锁链绞住手腕。
那些锁链表面凸起密密麻麻的齿轮，与婴儿骸骨眉心的半枚残片严丝合缝。
萧羽太阳穴的衔尾蛇纹路突然裂开，露出皮下跳动的青铜齿轮："三百年前我剜眼铸鼎时，可没教过你们用活人献祭。"他指尖划过李瑶锁骨下溃散的金纹，沸腾的青铜液立即凝固成锁链形状，"初代家主？
不过是我轮回时的傀儡。"
青铜鼎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李瑶咳出的金血溅在莲花底座上，那些婴儿骸骨突然睁开没有瞳孔的眼睛。
她拽住萧羽衣襟的手青筋暴起："你现在...咳...是建造者还是..."
"小心！"
银月化作的月白光刃劈开扑面而来的黑雾，虎爪拍碎三具幽冥兵俑。
韩立半透明的残魂从鼎耳处浮现，燃烧的符咒照亮鼎身底部——那里赫然刻着与萧羽右眼齿轮完全相同的阵图。
"你本就是建造者创造的平衡装置！"韩立残魂在幽冥煞气中忽明忽灭，"当年他预见到自己会失控，才将意识分割成九世轮回身..."
黑煞将军的青铜面具撞上鼎身，裂缝中涌出的幽冥兵俑突然调转矛头。
白羽趁机挣脱锁链，指尖金针刺向萧羽后颈："当年建造者剜眼时流的是银血！"
剧痛让萧羽右眼的齿轮疯狂转动。
破碎的记忆如洪水倒灌——三百年前的白玉祭坛上，黑袍人将滴着银血的青铜刀递给他第九次转世的肉身："当阴阳钥匙同时染血时..."
"错了！"李瑶突然抓住白羽的金针按进自己心口，喷涌的金血竟在鼎口凝成半枚钥匙，"初代剜的是左眼！"
整个青铜鼎剧烈震颤。
萧羽左眼突然渗出银血，与右眼的金瞳形成诡异重瞳。
那些即将成型的幽冥兵俑突然停滞，黑煞将军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与萧羽七分相似的面容。
"原来如此..."萧羽捂住流银血的左眼低笑，身后浮现九重青铜轮盘虚影，"当年我剜的是左眼镇压恶念，右眼留存善念轮回转世。"他指尖轻轻点碎韩立即将消散的残魂，"但你们故意混淆了..."
银月突然发出预警的虎啸。
李瑶用最后的气力将半枚金血钥匙拍进萧羽左眼，而白羽袖中滑出的青铜短刀已逼近他右眼瞳孔。
鼎底所有婴儿骸骨齐声啼哭，幽冥煞气突然凝成黑色锁链缠住白羽脚踝。
当啷——
短刀坠地的瞬间，萧羽身后的青铜轮盘突然浮现细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