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娘风风火火地赶到镇医院时,已是下午一点钟。一路上,他疼得直“哼哼”,大柱娘却充耳不闻,只顾着拉着他往前赶。
到得医院,一个年轻的医生给大柱诊治了一番,便下了断言:“你们来得还是晚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给你们开点儿跌倒损伤的药片,缓解一下疼痛,还是回家慢慢养养吧?”
“大夫,怎么会这样呢?他还年轻呢?怎么就成了一个瘫子呢?你还是给他再好好看吧!我有钱,我带着钱呢!”大柱娘在听完医生的话才反应过来,儿子真的要瘫了。她在村子里说的都是气话,觉得儿子根本没有大碍。现在被医生断定会瘫痪,她吓得惊慌失措了。
“谁让你拖着不肯及时来看伤的?说什么我们也回天无力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要再这里逗留了,后面还有病人呢!”医生有些不耐烦了。
“娘,不能看就不能看吧。玉梅自己带着球球和臭蛋呢,咱们赶快回家吧。”大柱对于瘫痪没有什么概念,根本不着急,他担心玉梅和孩子们,催促着娘赶快回家。
“大柱,你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你不怨娘吧?”大柱娘眼泪汪汪地看着儿子说道。
“我谁也不怨。站不起来我就坐着,那怕什么?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大柱毫不犹豫地说道。
“大柱,娘对不起你。娘带你回家,好好照顾你的!别怕啊!”大柱娘抹了把泪,背着他走出了病房。
他们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夜漫不经心地延伸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院落中,大柱娘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随即翻墙出去了。她惊呼一声:“谁?!”
院落里静悄悄的,除了狗吠声和鸡窝里的骚动声回应之外,没有听到一丝人的回应声。
“娘,怎么了?”大柱惊诧地问道。
“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竟然偷汉子!”大柱娘愤愤地说道。
“娘,啥叫偷汉子啊?快去看看玉梅和孩子们,他们不被人偷走就好!”大柱不明白娘在说什么,反应过来时,就是怕玉梅娘三被人偷走。
“傻儿子,我可怎么办你啊?现在腿又不能走了。这后面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在的时候能照看着你,我若是去世了,谁来照顾你呢。”大柱娘听着大柱傻乎乎的话,无奈而悲痛地说道。
“娘,别说了。赶紧去看看玉梅和孩子们。”大柱对大柱娘的话很无感,心里只惦记着玉梅和两个孩子,他想动弹却动不了,急的说道。
大柱娘还想再数落几句,但想到大孙子臭蛋,她快步向屋里走去。一推门,门栓从里面插着,她根本进不去,她“啪啪”地拍着门板,嘴里毫不客气地嚷着:“玉梅,你个偷汉子的婆娘,装什么装啊,还不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