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夏轻轻点了点头。
她看着武微，眼神复杂，有怜悯，也有决断。
周斯年没再多问武微的事，只是对姜助理抬了抬下巴。
“送武小姐出去。”
姜助理如蒙大赦，连忙应了一声，上前一步，对着武微低声道。
“武小姐，请。”
武微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脚步虚浮，跟着姜助理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顾景夏和周斯年一眼。
房门再次关上。
周斯年这才把视线全落在顾景夏身上，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
不烫。
但他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她跟你说了什么？”
顾景夏靠在床头，脸稍微偏开，没去看他探究的眼神。
刚才跟武微那一番话，看着没什么，其实挺耗神的。
特别是那个血腥的视频，再看一次还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没什么。”
她声音听着有点累。
“就是让她明白了一些事。”
周斯年看她确实有点疲惫，心里大概清楚了。
这小女人，总是一个人扛着这些事。
他伸手，轻轻把她脸颊边一缕头发顺到耳朵后面。
指尖碰到的皮肤有点凉。
“嗯，我们景夏最能干了。”
他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哄人的温柔。
“累了就歇着，剩下的事有我呢。”
顾景夏感觉到他指尖的暖意，心里也跟着暖了一下。
她抬眼看看他，嘴角弯了弯。
“好。”
没一会儿，房门又响了。
是周奶奶端着一盘水果进来了，笑得一脸慈祥。
“景夏醒啦？快，吃点水果，奶奶刚切好的。”
盘子里是洗干净切好的山楂、紫葡萄，还有几块苹果，看着就新鲜。
顾景夏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酸甜口的。
最近好像就爱吃这个味儿。
她还真有点想吃了。
她伸手接过盘子。
“谢谢奶奶。”
周爷爷也跟着进来了，看见顾景夏在吃水果，乐呵呵地凑过来。
“哎哟，爱吃酸的？都说酸儿辣女，这怕不是个大胖孙子哦！”
周奶奶听了，嗔怪地瞪了老头子一眼。
“瞎说啥呢，这哪儿看得出来。”
她又转头看向顾景夏，语气放得很柔和。
“孙子孙女，奶奶都疼。”
周爷爷赶紧笑着拍拍自己的嘴。
“对对对，我说错了，都好，都好！”
老两口眼睛里的喜欢劲儿都快包不住了。
周奶奶拿起根牙签，扎了块红红的山楂，递到顾景夏嘴边。
“来，张嘴，奶奶喂你。”
顾景夏有点不好意思。
“奶奶，我自己来就行。”
周奶奶不肯，手还举着。
“哎呀，跟奶奶还客气啥，快吃。”
那慈祥的样子，让人没法说不。
顾景夏只好轻轻张开嘴，把那块山楂含了进去。
酸酸甜甜的汁水一下子在嘴里散开，好像把刚才心里的不痛快也冲淡了点。
周奶奶看她吃了，笑得更高兴了。
她又用牙签扎起一颗圆鼓鼓的葡萄，一边喂一边念叨。
“景夏啊，你可别有啥想法。”
“生男生女，都是咱们周家的宝贝疙瘩。”
“以后想生几个，你们小两口自己拿主意，我们老的肯定不掺和。”
这话听着心里特别舒服。
顾景夏心里暖暖的，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