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王锋轻轻点头。他对刘德清印象颇好，这人天赋高，肯钻研，爱学习，耐得住寂寞，平常也愿意多教教他。
“老师。”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轻声喊道，她面带羞涩，手中端着一个蓝布包的盒子，推到王锋的桌上，“我听说您平常都在部队的大锅饭食堂吃饭，那里的伙食比较一般，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果酒糕点，请您收下。”
“这多不好意思啊，不用麻烦你了。”王锋微笑道。
眼前的高马尾少女名叫孔竹翠，也是学员里天赋比较高的人，是能掌握灵能原理的，王锋自然平常多关照了一点。
“不麻烦不麻烦，您殚精竭虑教导我们，教会我们这么多新知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呢。”孔竹翠坚持道。
王锋也只是客气几句而已“哈哈，那我就收下了。你拆解灵系枪械时的手那么灵巧，想必做的糕点也一样精致可口。”
“谢谢老师夸奖。”孔竹翠脸颊一红，转身小碎步跑出了教室，身后乌黑的高马尾一甩一甩。
王锋回到自己的住处，没过一会听到消息，逃兵梨守光被宪兵队抓到了，已经押回了军事法庭，在众人面前审判。
这些审判都是公开进行的，王锋好奇，驾车去看一看，想知道这位昔日的战友现在是什么模样。
……
宋季蹲在一处土坡上，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他瞅见黄土路边，一个戴斗笠的瘸子，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路。
反抗军连年战斗不休，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十分常见，因此假肢技术也非常发达。
宋季吐出一口浓郁的烟气，对瘸子喊道“喂，伙计，去隔壁的香潭镇残护站接条铁腿吧，用不了几个钱，你要是没钱，做工还就是了。”
瘸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土坡下，仰起头，露出斗笠下一张削瘦的脸“老宋，我就知道你喜欢躲这抽烟。”
“嗬！木齿轮！你小子没死？”宋季跳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烟也跌落在地。眼前的瘸子正是原以为已经牺牲的木齿轮。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没死。”木齿轮摸了摸自己残废的右腿，“不管失血过多，还是细菌感染，都会要了我的命才对。可是呢，我没死啊！天外神还不想让我死！”
宋季跳下土坡“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走吧，我带你去办退役手续，你是有军功的，能领不少钱。”
木齿轮没有动。
宋季往外走了几步，看见木齿轮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颗枯树似的。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忘了你……你等一会儿，我开车来接你。”
“老宋。”木齿轮开口了，声音有些晦涩，“能先别上报我还活着的消息吗？我想先回家里看看。退役的手续，以后再办吧。”
宋季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把烟头丢地上踩灭了“行，你要去哪？我载你去。”
“去长途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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