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儿的味道，躺在病床上的江可司紧闭着双眼，整个头都被纱布给包裹起来，仅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
忽然，她纤长的睫毛颤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
良久后眼前模糊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她重重地喘了口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醒来时几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认清现实。
“你醒啦？”坐在一旁捧着手机的徐露露看到她睁眼连忙欣喜地放下手机凑到她的面前。
江可司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沙哑着声音回答她，“嗯，感觉过了很久。”
她觉得整张脸都肿肿胀胀的，在隐隐作痛，麻药还没完全退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舌头都有点捋不直。
“是过了很久，你昨晚做完手术出来直到今天才醒，那些医生紧张得一晚上来检查了好几趟，这么大的动静你都没有醒过来。”她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伸手端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拿起棉签沾了水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唇。
昨天晚上傅立寒前前后后跟在医生后面紧张不已，表情凝重却也只敢站在病房门口伸长脖子往里头张望，一直熬到早上两眼通红才离开。
不过这些徐露露并不打算告诉江可司，自从知道傅立寒对江可司做的那些事情以后，她就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一个披着羊皮的伪君子。
嘴唇湿润以后她感觉舒服了许多，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和那盆绿植交汇在地面留下剪影，心里竟无比的宁静。
江可司无比期待着整容恢复以后，她不用再一年四季都带着闷闷的口罩，不用为了无意在玻璃里印出自己的脸而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