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得知李义山到府上来的事时已是好几天后了，她正坐在蔷薇花架下的荫凉处专心地绣着一个大红的小肚兜，她现在越来越愿意地做着这些女红，常常一做就是小半天，她想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多尽一点做母亲的心意。
“夫人，”小燕坐在旁边的一个矮凳上，正一边哼着一支不知名的小曲一边在一块手帕绣花，突然间停住了歌声，不胜纳闷地望向宁国道，“赢赢狗狗是什么意思？”
宁国一想，便知道小燕定是被这几个字的字音弄混了，遂笑了起来：“蝇营狗苟说的是苍蝇和狗，这是骂别人象苍蝇一样只会追逐利益飞来飞去，象狗一样不懂礼义没有羞耻之心。”
小燕偏着头想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道：“有趣！”又笑嘻嘻地问道，“那狮胃素餐就是指人象狮子一样坏，却又假惺惺地装作吃素吗？”
“狮胃素餐？”宁国不由地被小燕自以为是的形容逗得乐了，开心的笑了一阵，然后才耐心着同她解释道，“这个尸位素餐可不是狮子的胃，也不是吃素食的意思。”
宁国认真地将那几个字用手指在掌上写给小燕看了，笑道：“这是骂人当官却不为百姓着想，不为朝廷办事，只知吃饭不肯干活。”
小燕“哦”了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思索道：“那还是蝇营狗苟痛快点！只是拗口的很！”
宁国重又拾起针线来绣花，一边笑着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小燕笑了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道：“前几日有个客人对老爷说的，老爷当时脸都气青了，我觉得好奇怪。”
“哦，”宁国有点笑不起来了，闷闷地绣了几针，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只是令狐綯的政坛对手，来恶意攻击他的？
小燕已丢下了绣花绷子在摘着蔷薇花，听见宁国问起便仰起头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人，没穿官服，但是长得很好看。”她边说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