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钟之峻无助地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把脸无力地埋进手里，他仅有的一个亲人在抢救室里经历生死，而他连给她凑医药费的能力都没有，相信世上没有比这更让人无力的事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苦难，而那些人侧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明明他本应站在和他们一样的位置，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这一刻，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通通从心里头涌了出来。
正当他跌入黑暗时，护士小姐从走廊的另一头向他走过来，急急地喊道，“李世芬的家属，李家芬的家属在吗？”
抹了一把脸，回了话，“在。”
“这是病人缴费清单，请家属到缴费窗口先把费用给缴了。”
钟之峻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头的金额，钱，又是钱，木然地向缴费窗口走去。
收费人员很快把费用清单给打印了出来，“一共是五万零三千，是刷卡还是现金？”
钟之峻把卡递了进去。
一会工作人员皱了皱眉，把卡从窗口递出来，“不好意思先生，卡里面余额不足。请您换一张。”言辞很专业，一双眼睛满是不耐烦。
窗口外站着的人，好像一座泥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抿了抿唇，刚想要说些什么。
“刷这张。”一道女声从他身后传过来。
收费人员很快把金额给刷了出来，那人按照指示输入密码，办完事便从队伍中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白无颜缴完费正要离开，抬头的瞬间撞上一双温怒的眼睛，“你跟踪我！？”
边把卡放回包里，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想多了。”
“如果不是，那请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白无颜赖得理他，正想着如何摆脱她的时候，李主任刚好从前头走了过来，直直地走向她，“来了，那跟我来吧。”
白无颜点点头，没有再理会钟之峻，跟在李主任后头进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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