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太太手还扶在玫瑰椅的扶手上,眼睛却看向那已经洋洋得意的丁氏,“从前你们二房老祖宗在京城任职大学士,还是五部的尚书,你们二房理所应当接了族谱,成了当家做主的人,那时长房的太老太爷遭了事,你们二房不也是丁是丁卯是卯的,没管这事,后来索性五郎争气,才力挽狂澜,不然也没有如今我们长房的人丁兴旺,出了四个进士。”
一顿话,说得不疾不徐的,却听得丁氏面似火烧的难堪,她怯怯地抬头,“老太太,那都是从前的事了,这不正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们郅哥儿才这样好心相帮逵哥儿的。”
但底气到底弱了几分。
顾瑾琼在旁看着,只觉得袁老太太好厉害,旁人红口白牙胡扯了那么几通,还不如老太太一句话顶事。
不过千两银子,到底不是笔小数目,就是最富的二房拿出来也的亏损好些时候。
丁氏作为当家的主母,肯定会死咬着不松口。
不然就是拿千两银子来换分宗,毕竟他们早就受够了被长房压制一头的处境。
她正想着,那边袁老太太沉吟稍许,也开了口,“我也晓得郅哥儿是好心,不过好心办了坏事,便依然是要遭人闲话的,更何况春闱在即,我记得没错,郅哥儿马上便要院试了罢。”
院试便是童试的最后一道槛,但凡过了才是童生,有机会随国子监的学生,也能参加后来的乡试。
这若是放在寻常人家里,大抵是光耀门楣的事。
但在长房出了四个进士面前,这根本不够看。
丁氏一时有些讪讪的,“老太太,您记得没错,明年的二月份便要考试了。”
袁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慢悠悠地道:“这童试同其它几个考试不一样,虽也注重才能,但对人的品性格外看重,这郅哥儿虽做了这件好事,但你晓得世人千言万语,你晓得他们怎么传,指不定最后说道是郅哥儿故意送了逵哥儿入毂,到时院试,国子监问起,你叫郅哥儿怎么回答?”
这话便带点威胁的意思。
丁氏却不敢反驳,只能强项着回道:“自古有句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因旁人的风言风语而自乱了针脚,岂不是更遭人说闲话?更何况,六一居士不也说,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见这些碎语不必在乎。”
好一个不在乎。
不过也就是图一时口快罢了。
这要是真论起这事,只怕二房少不得要遭人诟病。
顾瑾琼想着,看了一眼,自进来就垂首不语的陆郅,她不由出声道:“我前些时日同閠表哥说起逵表哥的事,閠表哥当时也是看重同窗的情谊,尽力帮了,我早前上学时还见你同逵表哥同进同出,可见情谊更加深厚,如今逵表哥入毂了,郅表哥,你是怎么想的呢?”
陆郅显然有些慌张,他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丁氏却寒着眼光看向顾瑾琼。
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四房的四姑娘,平时看着不哼不啊的,没想到一说起话来,拐弯抹角地来骂他们郅哥儿带着李逵逃课!
这不正落了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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