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向过去蔓延。
医生语气变得冷淡。
“真没想到。”
“最后让我醒来的，居然是一个疯子。”
步闻摇头。
“你比我疯。”
医生不置可否，手上动作停下，而后忽然一笑。
“能想到，就能做到。”
“那是你。”
步闻应了一声后不再接话，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辩论。他还没说完。
其实，他不想这么早摊牌，可谁知道，医生忽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捅了自己一刀！
他本来是打算等医生的身体的疲倦感消退后，再以同样的说辞，稍微换种说法，欺骗医生，这时医生会识破他的话，因而不会相信他说的内容，于是借此，医生的不会相信便会成为步闻道出真相时的保护伞。
即使医生回忆了起来，多半也会心生怀疑。
——在那个时候说出真相，扔出烟雾弹，然后看医生和那个神秘组织如何反应，这就是步闻原本的计划。
医生现在的行为，固然打乱了步闻的计划，但也将结局导向了一个可能会变得更好的HE。态度始终乐观的步闻是这么想的。
“之后，认识到那种能力的你，放纵的彻底。”
“走到哪，人就死到哪。”
“他们的死法千奇百怪，崩溃的我，是见证人。”
“自负，恶趣味，高等生物对低等生物的傲慢？”
“这些无聊可笑的原因，令你饶了我一命。”
“你带着失去反抗能力的我，参观了你的屠杀盛宴。”
“我深深记住了那些有着你最喜欢颜色的场景。”
步闻的话，引导着医生的记忆看向过去的风景。
“我开始欣赏你了。”
医生的语气出现了明显变化。
他逐渐回忆起了自己的“神力”！
那种掌控着他人情感的力量...真是让人为之疯狂。
“后来，某个组织的一伙人，抓住了大肆破坏的你，顺便救了我。”
“我想你当时一定伤的很重很重，你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对吗？”
“R-486？”
“你喜欢这个数字吗？在这之前，顶着别的编号的那些异常...和你说不定会有共同语言。”
“你脸色不大好看，怎么了？”
医生漠然，那的确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他现在“看到”了当时的情况。
“看来...你记性其实很不错。”
步闻从他明显的神态变化里，看出了点什么，语气带了点嘲讽。
“推测到这，我进行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直到，我回忆起了一个细节。”
他看向手指。
医生瞳孔骤缩。
记忆迷宫，他走到了尽头。
他声色俱厉的大喊出声：“你闭嘴！”
“不准往下说！”
步闻讥诮一笑，朝说着威风话，身体却动也不敢动的医生，连珠炮似的吐出全部真相。
“疯了的我，趁你暂时打退那个组织的某次进攻后，趁你休息的时候，袭击了你。”
“拿什么东西，打晕了你！”
“你没用多久就醒了过来...你发现我在吃你！”
“像野兽一样，撕咬着你身上的肉！”
“最终甚至咬碎了你的喉咙，杀了你！”
“你的能力，根本阻止不了疯狂的我！”
“我变得更加疯狂...最后我被带走，你也被带走。”
“不过我是活着的，你，死了。”
“我的愧疚，我的人性，让我在这里看到了我的忏悔。”
“大受打击的我，忘掉了那端记忆，但那端记忆没有放过我，它追了上来。”
“我现在只隐约记得，我曾以可怕的方法伤害过某个人...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