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秀城后，大姨见她吓了一跳。
宋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在秀城读书。我现在虽然付不起学费，但我可以做家务，做饭干活，等我毕业找了工作，我肯定能还上的。”
说着还从行李里掏出个红本子递了过去。
她大姨一看封面的几个字：居民户口簿。
“你把这个也带来了？”
“我去网吧查的，他们说转学可能需要。”
22岁才刚刚大学毕业分到警局的程冉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小姑娘可以啊，深思熟虑。”
后来，宋年才知道，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秀城买了一套房。那时候的房价不像现在这么离谱，她妈妈辞了之前公务员的职位跟着别人做生意，赚了一笔钱。刚好大姨人在秀城，准备买房，就托她一起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为此妈妈还特意去了趟秀城，看中当场付款。买好后她也没跟家里的人说，房产证办好后就一直放在了宋年大姨那儿。
那房产证上写的就是宋年的名字。那时候的秀城，买了房是可以直接落户的。
“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你妈妈是有先见之明的，这么早就为你打算了。” 大姨感慨地说着。
宋年就这样在秀城落了户，上了学。
“你说什么？”
客厅里，宋年不确定似的，又问了她爸一遍。
宋伟民说：“你妹妹年纪还小，要是这次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母女无依无靠没什么傍身，我也不太放心，能不能把你妹妹的名字加到秀城的房子上去？”
宋年：“你在秀城买了房？”
“你妈不是买了吗？”
呵。
“你也说了，这是我妈买的，给我买的。”
“你妈在婚内买的，严格上算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她用自己做生意的钱买的，没用上你们的共同财产。”
“那也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宋伟民理直气壮。
宋年并不想和一个病人争吵：“你先把病看了，然后呢，去征求我妈的同意。刚好再过几个月就清明节了，你去她坟前祭拜，顺便告诉她这件事，然后点根蜡烛问她同不同意，同意的话就让蜡烛燃着，不同意的话就让蜡烛灭了，她要是同意了，我们再来说这件事。”
宋年的印象里，宋伟民只在第一年的时候去过她母亲的墓地。
宋伟民显然不喜欢这个提议。
宋年：“你呢，也先别着急，首先这次不一定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其次，你的老婆和女儿，就算没有你，她们也能活；就像没有你，我也活得好好的。宋安琪她还有妈，还有亲戚，还有老家的房子。”
算是间接拒绝他的提议。
宋伟民突然咳嗽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大，宋年去厨房接了杯温水递给他：“您啊，少操点心，早点休息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除了自己，这世上没人靠得住，我也靠不住。”
说完她拿起包，转身出门了。
楼下，陆正昀看见她，扬着手里的烤串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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