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看着顾北笙精致的侧脸，邪肆的五官带着攻击性的美，与她清冷淡漠的气质浑然一体，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应该也猜到是谁了所以才这么选择的吧！”于秋淼反问。
顾北笙淡淡说出一个名字：“韩曦月。”
于秋淼转过头，眼神呆滞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在为生命奔走，在为身体健康担忧，可她呢？
她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于秋淼眼神隐晦，说话时的语气带着沉着，“我跟她没多大仇多大怨，可她这次却想要我的命。”
“我知道。”顾北笙眉眼紧缩，烦躁的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夹在嘴边深呼一口，随后慢慢吐出，随着被烟雾吐出的还有她的思绪万千。
“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如果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顾北笙的话突然被冷冷打断，于秋淼眼神充斥着怒意直视顾北笙，“顾北笙，你根本不欠他们家什么，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纵容她。”
“我欠他们家一条命。”顾北笙冷冽的眉眼低垂着，整个人像被笼罩在阴暗里。
于秋淼叹口气，抬手轻拍了拍顾北笙肩膀，“那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把自己困在回忆里，没人怪你的笙笙。”
顾北笙手臂撑在大腿上，双手交握，整张脸埋进手心，声音低沉，“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悲剧就不会发生。”
于秋淼靠近顾北笙，把她轻轻揽进怀里安抚着，“笙笙，他们从来没有后悔把你救回去，你要明白错的不是你，是那群人。”
顾北笙整个人完全依靠在于秋淼怀里，此时此刻的她褪去平日里的坚强倔强，像一只受伤的小狼，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在于秋淼面前，她不用强装成无所不能的样子。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一直以来于秋淼更像顾北笙的姐姐，默默安抚她内心的伤痛。
可顾北笙走不出来，她做不到的。
三十多条血淋淋的人命，是她每晚的噩梦轮回。
云锦赶到医院，正好看见这一幕。
顾北笙毫无防备依偎在一个少女怀里，浑身冷冽肃杀的气场收敛，剩下的只有顺从，依恋。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说实话云锦有些嫉妒，尽管对方只是一个与顾北笙年纪相仿的少女。
他就这样远远站在不远处的拐角，静静注视着这一幕，没有要上前打扰的意思。
“老大，你不去关心一下顾小姐吗？”身后的云二问。
云锦从F洲回来的时候也把他带回来了，现在是云三跑去F洲暂时替云二管理。
这也是云锦对云三的一个磨炼。
云锦的目光停留在顾北笙身上，双手插进灰黑色大衣兜里，淡淡道：“等会再过去，你去跟贺老说一声，让他不用担心。”
云二点头，转身去打电话。
顾北笙很快调整好情绪，松开于秋淼，音线轻淡，“一直没问你，你怎么突然想高考了？”
看着顾北笙恢复冰冷的样子，于秋淼无奈摇头解释道：“我爸妈可能在京大给我留了东西，我得考去京大看看。”
顾北笙挑眉，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往后靠了靠，“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会待在月明镇，没想到还能等到你回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