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言眼眸低垂，失魂落魄的模样。
宁知南的语调不自觉地软了半分。
她拉过陈言的手，轻声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粘人的男朋友？”
陈言厚重的黑框镜片底下，眼睛抬眸但又很快地落下。
他的指节微微用力。
犹豫了半晌，陈言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以前说过的……”
“当时和你的前男友……”
在与陈言交往以前，宁知南换男朋友的速度堪比更换美甲。
今天是路人甲，明天或许就变成了路人乙。
但对于这些所谓男朋友，宁知南从未真心喜欢过。
只不过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她谈恋爱的速度很快，分手的速度更快。
有时候仅仅因为下雨天气潮湿，又或者因为对方今天穿的衣服颜色太过鲜艳惹她讨厌，而提出分手。
更有甚者，仅仅是因为宁知南的心情不好，连通知的短信都没有直接单方面被甩。
曾经有一次，陈言就在学校的楼梯拐角处，意外撞见宁知南的分手现场。
当时宁知南给对方的理由是，因为那个高一的小学弟过分粘人，她不喜欢。
任由对方怎么哭着保证，宁知南依旧无动于衷地选择离开。
很干脆，也很无情。
陈言不知道宁知南接近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更甚至在这一场恋爱游戏中，宁知南远不如以前那般高调。
或许就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两人已经秘密交往了这么长的时间。
在这段感情里，陈言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
他也知道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反悔，退出她的爱情游戏。
可因为对方是宁知南，所以陈言便没有任何理由地选择投降。
他爱她。
却也爱得太过卑微，太过怜悯。
也许上一秒还在相拥着的他们，下一秒就要分离。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希望可以让这一天来得慢一些。
再慢一些……
……
陈言的手掌因为干活而沾满了黑色的机油。
十指交握紧扣在一起，机油自然也沾染到宁知南白皙干净的手上。
陈言想要将手抽回，宁知南却握得更紧。
“你和他们不一样。”宁知南说。
虽然从陈言的口中，得知当初和前男友的分手现场被他撞见，这一度让宁知南觉得有些尴尬。
或许就如同陈言所担心的那样。
因为父母的关系，宁知南对于爱情并没有常人所能理解的那种至死不渝。
但就目前而言，她对陈言感情是很明确的。
“陈言，我是喜欢你的。”
宁知南肯定道。
她踮起脚尖，一把钻进陈言的怀里。
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上，一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正清晰明朗地跳动在宁知南的耳边。
那颇为快节奏的律动，每一下无不在提醒着自己——陈言有多么喜欢她。
……
宁知南也喜欢着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