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一愣：“什么册子？”
顾诺儿面色如绽放的粉桃花，她嗔怪地瞪他一眼。
“你装什么装，我们出嫁之前都看，难道你不看？”
夜司明诚恳地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顾诺儿看他不像是撒谎。
噘嘴想了想，她还是凑过去，在夜司明的耳边窸窸窣窣的解释了几句。
说完，顾诺儿觉得自己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真是太羞耻了。
她用盖头把自己的脸包紧，仿佛这样就不用见人了似的。
而盖头外，传来夜司明磁性动听的笑声。
“傻瓜。”他拉着她的手：“我当然不会看，那个喜娘跟你说的也不对。”
夜司明声音趋近于淡淡的沙哑，十分动听勾人。
“因为我的使命是让你开心，并非你取悦我，你也不用担心，我随本性而为，你什么都不用做。”
顾诺儿听他这么说，倒是真的放下心来。
她嗫喏两下唇瓣：“可是盖头总要揭呀。”
夜司明骨节分明的指尖伸来，在马上要碰到盖头的时候，忽然停住了。
顾诺儿轻眨长睫：“你怎么不动了？”
夜司明黑沉沉的薄眸中，随着大红喜烛的闪烁，而显得异火幽幽。
可是这其中，竟有点点千丝万缕的感慨。
他忽然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太过于愉悦，胜过以前命中得到的所有，所以我怕，是梦。”
夜司明知道自己是妖神，不得天地厚待。
他害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他幻想出来的。
就像一个从未吃过糖的小孩，在突然得到一座糖果屋以后，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夜司明现在，就是这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