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中,一阵恐怖的鬼泣之后,突然而至的黑衣蒙面人,缓缓的拉下面罩,满头白发,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宛如刚从墓地里出来的鬼魅。
“刘瑾?”王阳明甚是诧异,虽然几年没见,但三年前所见的刘瑾至少是满面春光,脸色红润,头发乌黑亮丽,虽然不做人事,但看起来还有人样;而如今面前这人,除了穿的衣服是绫罗绸缎之外,其他完全就是一个鬼怪的模样。
“亏你还认得本座。”
“你这鬼模样,是人都认得。”
“你敢羞辱本座?”
“我从来不羞辱人,但鬼就另当别论了。”
“大胆,你未经朝廷宣召,私自进京,该当何罪?”
“你觉得该当何罪?”
“当然是死罪!”
“那有人勾结缅甸,通敌卖国,故意制造霍乱,暗地里炼就再生男根之药,又该当何罪?”
“本座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朝廷的大臣们会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给一品大员们都写了一份贵州见闻录。”
“你觉得他们的奏疏能让皇上看到?哪怕见到皇上,又能如何?皇上会信吗?”
“或许皇上是不能看到,或许皇上看到了也不会信,但有一件事,皇上一定会感兴趣的,你也会感兴趣的。”
“什么事?”
“缅甸国师贺延寿和水族金凤凰的故事。”王阳明故意提及国师炼药的事情,激起刘瑾的忌讳。
“看来今日留不得你。”
一旁的湛若水见状大急,大喊道:“守仁,快跑,不要管我。”
“不,若水,今日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王阳明知道湛若水还活着心里甚是高兴,但见到湛若水被他们整整关了三年,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心里又是痛心又是气愤,心想一定不能让湛若水再受苦了。
“你个蠢货,快跑,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不会杀我,不要管我。”湛若水见王阳明不肯跑,心里更是着急,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