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今天晚上的事情全凭着他善后呢。
“岑朔，你不许走。”她暗暗地威胁他，“你，是我的经纪人，现在你要是走了，我肯定......去公司那儿告发你。”
岑朔：“告吧。”
阮昭昭：“......”
“不行，你不能不要我。”阮昭昭坐起来，紧紧地粘着他，不许他走，“岑朔，你必须最喜欢我，必须。”
男人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从喉咙里溢出来一阵低低的嗯声。
阮昭昭差点没听到。
“睡一会儿，好吗？”
阮昭昭抬头看着他：“那你陪我。”
他是她的经纪人，可现在，还不是她的男朋友。
他可能不会留在她身边过夜。
“嗯。”他看着她，“我去收拾一下，你先睡。”
阮昭昭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关了灯，他也躺了过来。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岑朔闭上眼睛，又睁开。
目光所及之处是普通的暗，可钻入鼻尖里面的是她身上的馨香。
几年前，在这张床上，是他要了她，而如今，两个人还不明不白地躺在一起。
岑朔暗暗地叹了口气，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
直到很久过去，岑朔在黑暗里才听到她说：
“岑朔，你睡了吗？”
“没有。”
阮昭昭紧紧地抱着被子，往他身上靠。
“你就不想问，我和姬昀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神情紧绷，“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解释。”
“不！”她声音都在颤抖，“我很想说，从来都没有人听我说。”
这么多人里面，她只想跟他解释。
阮昭昭仔细回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
“......我跟姬昀高中是一个班的，他是我们班的班长，我和别人关系都一般，他是我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朋友。”
阮昭昭停顿了一下。
“岑朔，你在听吗？”
“嗯，我在。”
他总是在。
“还有......一个人，他叫薄野。”
岑朔身子瞬间紧绷起来，却没说话。
“他们都说喜欢我，全班人都知道，但我那时候性格偏激，根本没有往这个方面想。”也接受不了，年少时候的情怀朦胧总是看不透。
“后来呢？”
他能感受到她身子慢慢紧绷。
“后来，好像是高三的那个寒假。”对，就是高三的寒假，“我不和家里人过年，薄野和姬昀到我家来陪着我过年。”
那年的雪下得很大，他们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一身的雪，脸都冻得通红。
“我们一起吃饭喝酒，一起许愿来年要到哪个大学。”她没想到，她自己都还记得，那些细节，现在想来美好的让人心动。
即使后来她和薄野还有联系，可是两个人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
“后来，”阮昭昭眯了眯眼睛，“我们都喝多了，薄野他下去叫车，只有，只有我和姬昀。”
岑朔的眼眸陡然凌厉—
“他身体压在我身上，我的毛衣也被他撕碎了。”阮昭昭不愿意回味这段。
从来不被偏爱的孩子面对不公平的时候，更多其实是麻木。
“他说，他喜欢我。”
旁边的男人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