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姑却从座位上跳起说:“不行,你这副身子必须好好休息,一个敌国之人有什么好见的,再说族主也不允你与那人会绵。”
峣玉会彭姑的反应有些奇怪,可是她必须说出这一切,“那齐王此番是来投降,从同安到此处整三日,他的膝上有伤,不能行走,却未带一兵一卒,亲自来到此地下跪向周紫求饶,他是为了能让无辜的百姓少受牵连,可是周紫却连他是来投降都不信,甚至是将他囚禁,如何又怎能说的过去?莫非当真要血流成河,巫族人才可满意?”
峣玉语气有些激愤,她实在不能感同身受周紫的想法,也不知道这些一昧助纣为虐之流的想法。
彭姑似乎又在思索着什么,长长未说话。
觋苍只是看着她,沉吟了一会儿后说:“好,我带你去见他。”
彭姑眼色一沉,轻叹了一口气。
峣玉终于面色一松。
她本想上午便去瞧夏齐光,可是却又被彭姑逼迫着睡了一觉,睁眼时太阳已在徐徐下落,便立即从床上爬起,身子不出意外又是一阵抽痛。
而令她出乎意料的是说还的觋苍带她去,却变成了彭姑。
他带着峣玉光明正大从族人把守的帐内进入,峣玉骤然觉得周紫似乎并没有下过不准她见夏齐光的命令。
峣玉瞧见夏齐光的那一刻心上一颤,他蜷缩在营帐中的一个角落,白净的脸庞贴在凉凉的地面,双眸紧闭,蜷缩身子一动不动,那身素白的衣裳已沾染了脏污,膝上的布料渗出了一些血迹。
他的双手没有被束缚,脚下却绑着一根粗实的铁链。
那一刻,峣玉宛如瞧见了同越王宫中那一间破烂的屋子,地上那一根拖得长长的铁链,整面墙上的指甲抠痕,眼前亦然如此。
峣玉眼色发疾,立即冲到他的身边,缓缓蹲下,若不是那轻轻的呼吸声,峣玉以为他已死去了。
他的面容看起来很累,峣玉不由在他耳旁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夏齐光似未听见,久久没有反应,峣玉便又唤了几声,直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而后一眼也不眨得看着她,他的眼中平平静静,倏然生出一丝波澜,不可平息。
峣玉用乞求的眼神看了一眼彭姑,彭姑便只好瞧了瞧走近了些。
夏齐光的手猝然捉住峣玉,干涩的嘴唇轻动道:“你还好吗?可受了伤?周紫可对你不利?”
峣玉见他如此着急,立即安抚道:“没有没有,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的腿,快些,快些让医生给你瞧瞧。”
说罢,峣玉便扯着他那一只胳膊,可稍稍一用力,连带着她身上的伤处都抽疼,夏齐光眼色一深,低呵了一声:“放开。”
原来周紫当真如此狠毒,竟舍得对她下手,他心中的恨意一瞬弥漫,似乎一瞬要爆发。
彭姑从后头走近身旁咳嗽了一声,峣玉便放开了夏齐光的手臂,而后支撑着身子,小心翼翼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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