峣玉又一跳脚,颤颤巍巍问道:“您今日不会又玩失踪吧?”
不然为何要此刻说“后会有期”,着实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刑濯风眼眸忽然睁开,淡淡说了一声“不会。”
峣玉莞尔一笑,挥了挥手慢慢走远。
而躺在白花中的刑濯风并未再阖眼,他眼眸明亮,瞧着那娇瘦的身影在日光下渐渐模糊消失。
弥漫着的腥臭仍然钻入他鼻中,他却未有任何不悦,只是从胸前的衣襟中取出一根彩色的翎羽,他瞧了足足一刻,而后缓缓阖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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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濯风和峣玉离开后,浑身湿漉漉的端容倏然跪地,头低低垂着,恭敬道:“属下该死,不能随主人一同上路了。”
秦岂负手而立,转过身子语气沉沉道:“我可以容忍你知晓所有秘密,因为我信你不会叛我。”
风卓,端容等一众近身护卫皆跟随他已久,在战场出生入死,绝不会有反叛之心,而且他绝不会为守住秘密而如此冷血践踏人命。
如今的他与过去早已不同,手上鲜血难得在此洗去了些,便不该再被血孽缠身……不得好死。
端容被秦岂一句话戳中心事,的确,他除去那一夜受到那位“师傅”的恐吓之外,心中亦然担忧,若依将军往日冷酷性情,必然不会容忍秘密被泄露,尤其是他苦心孤诣藏了那么久的关于夫人之令人心惊的事实。
可是在此几日,他却瞧见将军除去治军打仗,沉溺公务之外,那无人知晓的温情一面,与冷冽又沉默的性情截然相反,简直令他大开眼界。
如今又说出信任自己之言,端容心有动容,只是他近几日思来想去,又兼之被那“师傅”的法术和各式宝贝迷了眼,只觉自己或许有另一种人生,无需跻身于血淋淋的战场和人心搏斗的煎熬中,也或是一种开拓和随心。
他抬起头,语气坚毅道:“主人当知属下实则贪生畏死,又天性悲悯,久处无常的斗争中始终不得畅快。而今在此随这一位当是天下最为厉害神秘之师习些本领,他日必归主人身旁,忠心报效。”
秦岂沉沉一点头道:“端容,你是我手下佼佼出众之人,勿用自贬,安心做你想做之事便是。”
端容又以头伏地,长长磕了一头。
秦岂神色深沉瞧了他一眼,未多言什么,只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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