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道,“你为我做得太多了。”
“傻姑娘,”沈见川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地注视着我,“再多,我都觉得远远不够。”
他温和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我的神经,挠得人又酥又痒,那种感觉让人心醉。
而我发现,他似乎越来越直白,也越来越不掩饰他的炽热。
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毕竟他如此优秀,如此温柔,如此让人难以抗拒,但我却已不敢再轻易触碰感情。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热情,微笑着接过他的话,“沈先生,我——”
不过没等我说完,就被沈见川打断,“砚微,你可以试着叫我见川,就像我喊你的名字一样。”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沈先生,会让我觉得离你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今天说话特别直白,这和平时儒雅的他不太一样。
我一直认为,他的感情应该是内敛的,含蓄的,而不是这样直白得让人无法忽视,无从回避。
我没有马上说话,沈见川也不急,他抬手勾起我脸侧的发丝别到耳朵后面,轻声引导我,“砚微,叫我见川,好吗?”
他期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我的脸上,我很清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称呼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就像他对我从“宋颜”变成“砚微”的那天,他的感情似乎就变得越发热烈明了。
我甚至自作多情地在想,或许我一直对他不曾改变的“沈先生”这个称呼,是横在我们之间的最后的阻碍。
我的眸子动了动,试着张了张嘴,可是努力了好几次,“见川”两个字还是无法自如地从我嘴里说出来。
我别开视线,小声致歉,“对不起……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空气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让我心里有些难受。
我自认为自己平时还算是伶牙俐齿,反应也不迟钝,可是面对沈见川的时候,我总是带着一些别扭和局促,无法做到真正的泰然自若。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在和他长时间的相处中,对他有了别的情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时的我坚持认为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基于对他无从报答的感激,并没有想其它的方面去想。
而且,我可能还有些刻意地想要回避他的热情的心理,因为对我来说,我确实还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准备。
沈见川拍了拍我的手背,善解人意地安慰我,“没关系,砚微,我会等你。”
等待大概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因为等待意味着太多的不确定,意味着无数的变化,就像“明天”一样,充满着未知。
但等待,有时候也意味着坚定不移。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
下车后,沈见川一路都很小心地护着我,因为早早预约好的关系,所以不用像在国内的时候一样排队等候。
今天重点是唐氏筛查和常规产检,对普通人来说,这些检查听起来都很平常,在这之前,我也已经做了好多次产检,包括之前的NT检查,说起来对产检已经不陌生,但抽完血等待唐筛结果,我躺在检查室床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
我特别怕从医生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准确的说,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影响到我的情绪。
我盯着医生的脸,她专注地看着屏幕,手握着仪器在我的肚皮上来回移动着,嘴里不时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旁边的助手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我听不懂她的话,只能靠她的表情来判断,可是她一脸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