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德堂并没有因为昨晚那位特殊的病人手忙脚乱,经历的多了,大伙再遇到什么事时也就坦然了许多。
那个大凤的身份很神秘,神秘到就连杜屏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可再强大,总强不过宋帝王余吧?
包括小曲在内,大伙能在同德堂吃这口饭,好像早就把生死看淡了。
实则其实是跟我这个老板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认命了。
大伙真的很忙,也没闲心再去思量大凤会不会又是阴司派来的哪位巨擘大能。
今儿上午刚开门营业,生意就出奇的好,好到爆。
来看病抓药的人已经排到了街口,并且这浩浩荡荡的队伍还处于有增无减的状态。
虽然患者都是些普通病症,怎奈老古一个人忙不过来,最后只好让我起来强行营业。
一些普通的小感冒之类,曲靖淑已经可以给抓药了,只是她还没有医师执照,我劝过她考一个,她说自己性格不适合做医生。
药从我俩手里开出来她煎可以,但要真轮到自己给饱受病痛折磨的患者开药,她没那个胆,生怕开错一味药害了人家。
“靖淑,去抓两副清热剂给这位大妈。”
“好的秦医生。”
“小曲,把快把朱砂安神丸拿来,我这边没有了。”
“好的古老师。”
“靖淑,给景佩晴打电话,让她派人带个担架过来,这位小哥需要缝针,我没时间处理。”
“好好好。”
“小曲呀,快点快点,外边排着队呢,先把药煎了呀。”
曲靖淑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左右两间大堂来回的跑,不出一个钟头时间已经是汗流浃背。这要是其他姑娘早就抱怨起得比鸡早干的比驴多了。
可问题是生意shang门又不能不做,总不能把患者推出去吧。
好在中午时候我的贴身大护法回来了。
庄彦给崔府君的像塑完了,只等外边的油彩干了就能“开门见客”。
甄娘担心我的安危就提前回来了。
“老板生意好到爆您怎么还闷闷不乐的呀?”甄娘爬上斗柜一边给患者抓药一边问道。
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性就是如此,无论是药房也好,医院也罢,只要生意好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病人多。
热泽突然出现这么多病人,这说明要么是瘟疫,要么就是本地的气运正在枯萎。
这一波挣的盆满钵满是真,但我宁愿还像往常一样做条晒完正面晒背面的咸鱼。
倒不是品格有多高尚,毕竟每个当医生的,其实都不希望自家的生意像饭店一样。
老隍刚把一个患者背到对面医院做血检回来,喝了口水问道:“老板,今儿这是太阳西边出来了?我怎么总觉着是哪儿不对劲儿呀?”
我伸了个懒腰,从诊桌里坐了起来。直娘贼,第二十五个病人了。
自从我接手同德堂一来还是第一次接这么多诊呢。
按以前的脾气,只要我觉着累了,那剩下的病人就算与我无缘了。
我是个精致主义者,按他们的话来说,其实就是矫情,事比。
所以甭管是白天还是夜诊,但凡我坐在这儿,大堂里就只需有一个病人,无它,嫌吵。
刚伸了个懒腰打算让甄娘给我捶两下,抬头一瞅,外边又是大爷又是大妈的,还有个挺着六七个月大肚子的孕妇怀里抱着三岁的孩子,孩子脸蛋涨的通红趴在妈妈怀里哭呢。
叹了口气,时也命也,财运到了想挡都挡不住。
“老隍带那个孕妇去针灸室先休息吧,另外叫下一个患者进来。”
晃了晃脖子,脖筋疙瘩瘩直响,甄娘赶忙从斗柜上跳下来给我泡了杯清茶奉上。
抿口茶,好不容易得了数秒的安生,却不料,面前突然刮来一股阴风。
抬头一看,是一个身着黑风衣的高手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身材保持的极好,而且身体上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绅士气息,就连坦途也十分大方。
“年轻的医生,您要是累了我可以晚些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