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梅涨红着脸蛋,有些拘谨地坐在了诊桌前,老古穿起了白大褂戴上了老花镜正在给她号脉。
“你,是一个人?”
“啊,老伴走几年了,还有一个儿子在外地念大学。”
这话问的简直太不要脸了,身为一个医生,在看病诊脉时竟然问病人这个问题!老古头你还能再直接点吗?
沙发上,四个吃瓜群众排排坐。
我,甄娘,老隍,和……王大妈的魂魄。
我一边听二人的对话,一边时不时侧头看看王大妈的反应。
王大妈好像有点着凉了,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奇怪,魂魄也会感冒的吗?
当然,她现在只是一缕青魂,旁人肯定是看不见她存在的。
我小声问道:“您这是打好了提前量?早就给自己选好了新肉身?”
自己同辈血亲肉身的契合度几乎接近百分之百,只要她愿意。
“她是我妹妹呀!我……我疯了吗?”
往严重了说,这已经要上升到人伦纲常的高度了。
自己死了,不能伺候老公了,然后让自己妹妹代替自己暖床?
天底下的姐妹,关系再好,什么都可以替代,唯独这个,不行!打死也不行!
“您妹妹得了什么病啊,非得来同德堂看?”
王大妈:“她……她……她怀孕了。”
“……”我。
甄娘:“都快五十了,还能怀孕吗?”
老隍继续补刀:“她刚才说,老伴走好几年了的。”
王大妈捂脸,转身化作一缕青烟钻回了木鱼里,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虽然刚才被强吻了,但王丽梅还是信得过老古医术的。
古尘在国医介名声显赫,而且国医讲究的就是个老字,二者兼备,自然被视为华佗在世般的存在。
“疼吗?”老古的大手从她腕子上挪开问道。
“嗯?哪?”
“这里。”老古指着她小腹。
“不,不怎么疼。”王丽梅羞红着脸说道。
这时,坐在我身边准备吃瓜的老隍突然抖了抖鼻尖,一股令他痴迷的美味正在瘙痒着他的味蕾和嗅觉神经。
古尘:“已经确诊了吧?给我看看片子。”
“我……我没带。”她欲言又止。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了这种事,哪怕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家爷们的,也会难以启齿。
老古收起了色眯眯的眼神,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了。
“小朗,妇科手术你能行吗?给我搭把手?”
一听这话吓的王丽梅花容失色,惊道:“啊?古老师,这怎么可以呀,我,我打算要这个孩子呀!”
我来同德堂跟老古共事也快一整年了,在我印象中老古就是个和善的老头,对任何人都没什么脾气,哪怕病人赖着诊金不给,他在背地里都不会说个不字。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今日,怒了!
老古冲着王丽梅大吼道:“要?你能要吗?你是要这孩子还是要你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