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千年为官,阴阳两界什么奇案没见过呀,当即就推断说,那个幕后黑手应该是个擅用术法之人,之所以姚林魂魄能掏出他的魔爪,估计是那家伙受了重伤,本源耗尽,符咒才会失去对魂魄的束缚。
孟宪:“好高明的手法呀,难怪我派人苦苦寻了三日都一无所获了,那位把这些魂魄藏在水下,借着水下的阴气遮住了亡魂,好一招瞒天过海呀。”
“大人,既然此案已经水落石出,冤有头债有主,他阳寿未尽是无辜的,要不……卖我个薄面,大不了您今儿晚上的面,我请了。”
孟宪面无表情,盯着姚林的脸思量片刻。
“恐怕还不行。”
“为何呀?”我急了,这就已经过去一日了,一旦七日还不为姚林还魂,那肯定就没救了。
我最怕的是,在阴司亡法中,枉死之人的魂魄想还阳,需要各个部门审核盖章走流程,那可就没等了。
“你们阳间不是也讲究个捉贼要拿赃嘛,等本官把那罪大恶极之徒缉拿归案,三方对质一番后,再让姚林还阳也不迟。按照你们的话说就是,现在只有这么一个证人。一旦让他还阳,他这部分记忆可就要抹除了。”
孟宪站起身,张开双臂,搭在凳子上的黑风衣立刻飘了起来,随即裹住了跪在地上的姚林,落在了他的身上。
“面给本官留着,可不能遭禁了,如果一切顺利,本官回来再吃也不迟。”
到底是风一样的男人,啧啧啧,随便一句话,都道出了温酒斩华雄的气魄。
等他回来,面早坨了,我让老隍倒了。可没等老隍把碗端下去呢,门又开了,孟大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几步走到桌前,从老隍手中夺下面碗,呼啦呼啦就是风卷残涌。
老隍赶忙献殷勤道:“孟大人神勇无比,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那贼人缉拿归案了,真是,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现有孟长隶泡面擒……”
孟大人嘴里嘬着面,极不情愿地抬头道:“我打不过他。”
“……”老隍。
这就尴尬了,合着刚才这通胡舔都打人脸了。
孟大人前脚出去,不足两分钟后脚就回来了。这就说明刚出门就碰上那位了。
所以……我心中升起一丝不祥预感。
以孟大人向来的处事风格,那岂不是?
我无助地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外隔着玻璃站着一个六十左右岁的男人,男人脸色惨白,左胳膊无力地耷拉着,右手上则捏着个酒葫芦,正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呢。
孟宪:“喏,他来了,好像是想找你抓药的。”
“大人,您这口面吃的就这么踏实吗?确定不需要摇人吗?”我使劲儿冲他挤眉弄眼,小声提醒他。
孟宪:“不,不了,打不过的。”
孟大人哎,为何你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怂?而且怂的竟然一丝愧疚都没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打不过他,我不抓了,我放弃了?
咯……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然后给我留下一沓冥币转身就要走。
“不打扰了,你们继续谈哈,小朗,一定要对每个病人负责哦。”
“……”我。
若不是看在每次他出手大方的份上,我特么真想一炮子呼死他。
知我者老隍也,他从我抽屉掏出了黄纸,默默地写下了一行字,紧跟着孟大人就往外走,他要把这张黄纸贴门上。
上边写着:孟宪与狗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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