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那人提供的消息可靠吗？”
声音有些沙哑，黄春妮听出是大师的声音，那“魏哥”一定就是魏教练了。
魏教练嗓音低沉——他那从胸腔震动发出来声音，像什么实心重物在头顶滚动产生轰轰的低鸣声，黄春妮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当时我们正在吃生日蛋糕，小妹接到一个电话，是她闺蜜打来的，小妹接完电话对我说，她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让我在餐厅里等她，谁知她一出去就再也没回来。餐厅出去是静街，当时街上几个监控器都被人事先破坏了。我当时为什么不送她出去，我……”
黄春妮透过树叶看见大师用手拧眉心，魏教练吐了一口烟，然后轻轻拍了几下大师的背，对他低声说着什么。
黄春妮听到的还是那种轰轰的低鸣声。
“负责小妹失踪案的唐警官说，他把我和小妹，以及小妹闺蜜的社会关系全部梳理了一遍，在时间和动机上并没有找到嫌疑人。她闺蜜手机上有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就发生在小妹她们失踪前两三个小时。后来警方查到，那个电话来自一位跳广场舞阿姨失窃的手机。阿姨也不知道手机在哪儿失窃的，她当天去过菜场、超市，坐过地铁，都是人流量大、人员复杂的地方。唐警官说小妹和她闺蜜的失踪，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提前经过极其精心策划。我不明白，小妹那么单纯，有谁会对她精心策划犯罪？”
魏教练低音炮轰轰……
大师小妹失踪的案子，黄春妮听王姐讲过，但现在听大师亲口提起，还是忍不住义愤填膺。她想起“宝贝回家”网站上还有那么多宝贝没有被找回，以及无数被拐卖到乡下受尽凌辱的无辜少女……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人生被毁。人贩子真是可恶！
“那张神秘的纸条说，在这一带找到‘九指神丐’，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凯哥。找到凯哥，就能知道谁带走了小妹。神秘的纸条为什么三年后才出现？九指神丐是谁？凯哥又是谁？三年过去了，以前那些所谓的帮派都解散了，有些人隐姓埋名避走他乡，有些人改头换面做起了小本买卖。今天我们找了好几个人打听，都说没听说过九指神丐的名号。会不会是几个熟人私底下开玩笑取的绰号？”一贯看不出情绪起伏的大师，话语中却透出露愤怒和心力交瘁。
魏教练的低音炮，直接被黄春妮忽略，她侧耳仔细听大师讲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放纸条在我信箱的神秘人，应该是认识九指神丐的。三年后才将他的信息提供给我，很有可能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是，这个神秘人是谁？”
听到反复出现在大师讲话中的“九指神丐”，黄春妮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