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识过皇帝的狠厉，自然不希望皇帝的那些手段用在他们身上。
一边的人看着太监总管额头上的一片猩红，越发担心自己的命运。
毕竟太监总管跟在皇帝身边已经这么多年来，好说歹说也是皇帝的心腹。
可是皇帝一发怒，压根就不管眼前之人是何人。
他们这些小罗罗，要是被皇帝迁怒，后果不言而喻。
其他宫人眼中划过愁色，太监总管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跟其他人比起来，他是没有退路的。
纵使他对皇帝忠诚无比，可是皇帝的身体越发不好，自然会怀疑到他头上。
毕竟他是唯一一个长期陪伴在皇帝身边的人。
没出事之前，皇帝一直都十分信任他。
可是眼下看来，只要皇帝一出事，他的嫌疑最大。
先不说皇帝会不会解决他。
就算新皇登基，新皇也不能毫无顾忌地信任他。
所以，无论他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除非……
太监总管垂下头，掩去眼底的暗光。
最后，他抬起头，擦去额头上的血迹。
“记得谨言慎行，不然，什么时候得罪人，小命没了，都不知道缘由。”
太监总管在旁边几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在太监总管犀利的眼神注视之下，众人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太监总管本来就长得十分凶狠。
见惯了他平时和言语色的样子，倒也不觉得他有多么吓人。
可是现在人板着一张脸，他们都觉得站在他身边，似乎有一阵阵阴风刮过。
“是。”
他们瑟缩地应了一声之后，就退到一边，恭恭敬敬地站着。
至于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就没有人愿意多去猜测。
太监总管看着天空。
烈日十分刺目，但是皇位之争，并不会那么迅速落幕。
他们这些处于暴风之中的人，未来是死是生，都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太监总管叹了一口气。
殿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砸东西的声音，突然静了好一阵子。
殿内传来了皇帝的声音。
太监总管听到皇帝在召唤他，于是弓着背，就朝殿内走去。
“陛下？”
“我要你动手杀了夏侯渊。”
在皇帝心中，依旧是夏侯渊的威胁最大。
“陛下，奴才实力微弱，实在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皇帝的话，太监总管连忙摆手。
“怎么，难不成你打算奉夏侯渊为主？”
本来皇帝就是在试探太监总管，只需要太监总管表个态，杀人的事自有暗卫出手。
被他这么一拒绝，皇帝的眼神之中，狐疑越盛。
毕竟他的衣食住行，大多都经过太监总管的手。
可是自从朝中有提议立太子之后，他的身体就逐渐衰落下来。
若说不怀疑太监总管，这是不可能的。
“奴才一心一意忠于陛下，绝不敢有二心。”
太监总管立马扑腾地跪在地上。
膝盖骨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太监总管见此并没有打消皇帝的戒心，于是咬咬牙，重重的磕在地上。
本来就被皇帝砸出一个血洞的额头，现在更是红肿不堪。
然而太监总管的自残行为，并没有让皇帝心软，皇帝依旧阴恻恻地盯着他。
“陛下，奴才不是推卸，而是害怕因为奴才实力不济，影响了陛下的计划。”
太监总管一边磕着头，一边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