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岩出现的那一刻,武喆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亦或是一个疯了的人出现在这里,也许就是图个热闹,但当他看到那点燃的引子时,他知道自己错了,黑岩并没有疯,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了,就是为了麻痹对方。
林满月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挺身而出,上来就夺黑岩怀里的炸药包。
“既然你送上门来了,就一起死吧,你那些兄弟还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黑岩就是抱定死也不松手。
武喆轮起拳头打在他的脑袋上,接连又是几拳,希望以此能让他松手,好抢过炸药包,黑岩嘴一张,吐出一大口鲜血,就算是这样,也没有松手,依然面带笑容,对他来说,也即将解脱。
情急之下,林满月抽出了佩剑,挥手向黑岩的手臂砍去。
“啊——”
随着黑岩一声惨叫,他的那条手臂挂在林满月的腿的腿上,武喆二话没说,弯身扛起黑岩就跑。
“让开。”
武喆边跑边喊,随着他的喊声,人群早就向两边让开,如同潮水一般涌动着。
“武兄弟。”
林满月甩掉了挂在他身上的那条断臂,从马上飞身跳下,就在追去。
“满月。”
此时也已经跳下马的元竹神将她拉住。
与此同时,武喆已经找着黑岩消失在城门处了。
一声巨响,城门处火光冲天,冒起了一阵浓烟,随着这声爆炸声,林满月的心头一沉,整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浓烟逐渐消散,林满月如同噩梦中惊醒一般,不顾一切的向城外跑去,元竹神随后追去。
武喆倒在地上,全身如同一块黑碳一般,衣服也都破烂不堪,有股微妙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武兄弟。”
林满月上去就将武喆抱起,他还有呼吸?这令林满月惊喜不已。
就在这时,孟人舟等人也涌出城围扰过来:“大哥……”
“我没事,别耽误了行军。”武喆终于睁开了眼睛,在炸药包即将爆炸的最后一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黑岩扔了出去,黑岩被炸得粉身碎骨,他则侥幸保全了一命。
此时,林不惊所带的队伍有条不紊的走出城来,继续行军,只有林不惊拨马出列,跳下马来,向着林满月等人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落到元竹神身上:“将军,你没事吧?”
“本将没事。”刚才的一幕,着实令元竹神慌乱,如果那个炸药包早一刻爆炸的话,自己跟林满月都没命了,说起来,武喆算是他们俩的救命恩人,不禁感叹林满月慧眼识人。
“把他抬回城去,待本侯回朝之日,定向皇上替他请功。”
都不看看人伤的怎么样了,就只知道请功,人死了,给天大的封赏有个屁用?
林满月嘴上没说,在心里回击着,看他这样子,刚才如果自己被炸死了,他都不会有所反应的。
“林侯,你带队先行一步,我留下来,待武兄弟伤势稳定之后,自去追赶你们。”
林满月都不愿意再称他为父亲了,这个所谓的父亲除了把自己当成是攀龙附凤的工具以外,还比不上一个路人来得亲切。
“大姑娘!我没事,你们上路吧,别耽误了大事。”武喆虽然占山为王多年,但在他的概念里,国事大于家事,“有孟人舟他们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武兄弟,这一切因我而起,为了救我,你不顾自身安危,我林满月岂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
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林满月的目光是盯着林不惊的。
“如果为了我而耽误了行军,就是我的罪过了。”
武喆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行军,催促着她快点走,尽管他现在全身如同被火烤过了一般的疼痛,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表示自己没事。
林不惊已然上马走远了,对于武喆的付出,不领一丝一毫的情。
“来人。”
元竹神叫来自己的护卫:“将他送回顺风镖局,请宫里的御医诊治,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治好。”
“是。”护卫答应一声。
武喆被抬进城去,林满月与元竹神相视不语,然后各自上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真没想到,关键时刻是他救了我们。”坐在马上,与林满月并马而行的元竹神叹了口气,“都怪我,被黑岩的假象所迷惑,以为他真的疯了,原来是装疯。”言语之中充满了自责。
“武兄弟这样的老江湖都被他骗过了,何况是你呢?”
纵是林满月经过了无数的风浪,那惊险的一幕在她的记忆中也是惊心动魄的。
“满月,对不起。”
元竹神为自己没能保护而自责。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林满月疑问,并看向他。
“做为一个男人,我没能保护得了你,是我无能。”
林满月呵呵笑了,“男人就要保护我吗?你是男人,但不是我林满月的男人,所以,没必要自责。”
“可是……”
元竹神凝视着她,张开了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林满月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此去并州是为了驱赶进犯的蛮夷,不是去闲话家常的,催马加快了速度。
大军浩浩荡荡的发往并州,非止一日,大军进入并州。
“将军。”并州的守将名叫宋成安,也就三十多岁,由于常年的边关生涯,脸膛有些黑,一双眼睛不算大,却很有神,曾经是林不惊的帐下大将,由于跟着林不惊倒也立过一些战功,后被林不惊举荐为并州守将。
“战事怎么样?”林不惊在他的陪同下登上城头,远眺敌方的大营。
元竹神虽然是监军,但由于之前的眼疾,一直深居简出,不为外界所认识,因此,宋成安根本就不认识他,只向他看了一眼,而林不惊也没有介绍,还以为是将军的手下,如此这般,一行人走上了城头。
对于林不惊的狂妄自大,元竹神心中自然积聚了一团火气,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们是翁婿关系,但元竹神对林雅月的冷落,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像一层窗户纸般薄,风一吹,就有可能吹破。
一行人呈一字排开式并立于城头之上,登高远眺,只见乱人的营盘,帐篷相连,一眼望不到边,大略的估计了一下,应该有十万兵马。
“敌方可曾攻城?”林不惊转问宋成安。
“昨天还攻过,今天一直没什么动静。”
宋成安介绍着这里的情况,“三年前,将军就是在这里大败了蛮夷的军队,临回都城之时,嘱咐我加固城墙,这三年来,虽无战事,但我一直没有忘记将军的嘱咐,带着兵士加固城墙,才一次次的打退了他们的进攻,但是,这一次……”忽然闭口不言了。
林不惊扭头看向他,“难道他们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战术吗?”
“据说他们这次随军的有位国师,此人颇为神秘,末将与他们不止一次的交锋,却从未见过这位国师。”
“国师?”
林不惊闻言就是一愣,他驰骋沙场多年,与蛮夷交战也不是第一次了,特别东蛮夷,隔个三两年如果不打一场,都是意外,蛮夷最高统治者是国主,其次是国师,之前林不惊曾与蛮夷的哈仑国师打过交道,难道蛮夷又换了位新国师?
一旁的元竹神与林满月静听着他们谈论,林满月还能听懂一些,元竹神几乎就是个门外汉。
元竹神现在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满月身上了,对于两军交战,自己可谓是一窍不通,难怪林不惊视自己如空气。
“快开城门。”
宋成安忽然发现了一匹快马如风般的急驰而来,正是他派扬出去探马,后面还有一队东蛮夷的人马紧追不舍,想必是在打探敌人虚实的时候,被发现了。
城门一开,那名探马的马就飞驰进城,旋即,城门关闭,将后面紧追的蛮夷兵马挡在了城外。
这些蛮夷兵向城头上看了一会儿,调转马头就走了。
宋成安与林不惊忙转身下城楼。
“将军。”那名探马本是宋成安手下的一名牙将,此时已从马上下来,被两名兵士扶着,整个人看起来劳累过度,大口喘着粗气,仿佛那两名搀扶他的兵士只要一松手,他就能坐到地上。
“李猛,怎么样?”宋成安疾步上前。
“将军,大事不好,离此十里之外的刀削谷里还藏着一支人马,我悄悄的潜伏在随近,看到他们在刀削谷里的那支队伍里好像隐藏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