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士赫然抬起眼眸，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沈北湘，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是……是的，魏教授的确是提出过此类治疗方案……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们是怎么看出端倪的？”
沈北湘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知道刘护士开始松口了：“你也别太惊讶，其实我从进入疗养院后，就觉得很多事情都有些不太对劲，甚至是破绽百出。首先是魏教授曾经介绍过，你们医院一共有四名护士，但是我从头到尾就只发现了你们三人，那最后一名护士到底去了哪里？
那田主任说，他是你们疗养院的内勤部主任，在你们人数如此之少的疗养院中，不可能请了一位什么都不干预，甚至连档案室少了几分档案都不知道的挂名主任吧？我甚至有的时候观察过，小慧对田主任在各方面都是十分照顾的，甚至会在夜深了之后催促他去睡觉，这分明就是护士对于病人的态度？”
刘护士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沈北湘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全部推测出来了，自己再做隐瞒就有些不太合适了。更何况这两人将自己拉出来单独谈话，也就证明两人并不打算将事情向大家和盘托出，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坚持了。
“哎，既然如此，我就对你说实话，其实田主任的确不是真正的疗养院主任，他是我们这里的一位病人……我们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精神状态比较糟糕的，除了脑损伤严重的宋传军之外，绝大部分病人都患了或轻或重的精神分裂症以及妄想症，或许你们二位也看得出来，每一位病人似乎都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很少能与外界交流。
所以魏教授曾经与我商量，因为我们疗养院的条件得天独厚，所以可以使用沉浸式的治疗方案……比如田教授，他已经分裂出来数个独立人格，他曾经幻想着就是这家医院的主任，而并非是一名病人，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真的让他做了这家疗养院的主任，等他自己发现这一切都不太对劲时，就会自行走出这一妄想的人格。”
顾海瞳孔猛烈的收缩，她是真的有些佩服沈北湘了。之前他就觉得这几名护士与魏教授之间隐藏了一些秘密，但始终不得要领。沈北湘竟然会透过这些看似不太对劲的蛛丝马迹，盘算出田主任的真实身份，以及魏教授的治疗计划，这也真是匪夷所思。
“这，这听起来真是细思极恐啊……昨天一直与我们一起交流的田主任居然会是一名患有精神分裂的病人？难怪魏教授在吃饭的时候，看向田主任的眼神会这么奇怪了……这也难怪，田主任会对整个疗养院的情况一无所知了。对了，虽然这一切都是魏教授的治疗方案，但让田主任去真的会见市里派来的所谓检查员，他就不怕露馅吗？？”
顾海依然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魏教授的所思所想还真是有些古怪，现在想要直接去问魏教授，已经不太可能了。
沈北湘替他解开了疑惑：“如果说那个所谓市里派来的检查员，也是一位精神病人呢？这场戏本来就是大家陪着两名患者做了一场游戏而已，也就没有露馅不露馅之说了。我想魏教授最大的担心就是被你我看出破绽，所以在昨天吃饭的时候，他会露出那么紧张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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