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她皱眉继续说：“那时候我看她的背影就知道这是一个年轻女子，还纳闷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得了精神类疾病。可没想到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沈北湘站在门口看着房间内的一片狼藉，心中也不是滋味。
那长发女子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已经被烧成了这个样子。
“你今天早上见过她？她那个时候是清醒的？”
“对，就是在我上楼找你之前，我当时很很奇怪，如果她有精神上的问题，晚上应该依靠药物才能睡眠，怎么会在早晨不声不响自己醒了过来？而且一直坐在窗前忘着外面，我当时只觉得这位姑娘身材挺拔，秀发乌黑，应该是一位美女。紧接着三位护士就上了二楼，我怕打扰她们的工作便离开了。”
顾海还记得沈北湘在上三楼时，自己恰巧在楼道遇到她，之后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不过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难道是因为李晓晓严重的精神疾病，导致她在危机之前不懂得呼救和逃避，所以硬生生被烧死了？不过，不对啊，人在极度疼痛的时候都是有应急反应的，烈火灼身那不是一般的痛苦，她就算是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也不会没有任何的反应吧？人的本能可是会呼叫或者做出一些保护动作的。”
对于这一点顾海提出了质疑，他想问一问沈北湘的意见。
“这个不一定，这要看病人的具体情况……因为大部分患了精神疾病以及心理疾病的人都会在剧烈疼痛的情况下有正常的应急反应。但也有极少一部分，比如宋传军，他已经有严重的脑部器质性损伤，已经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和感知了，除非李晓晓患病程度与宋传军相似，她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但如果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自行起床，坐在床前看风景，我觉得李晓晓还是有一定意识存在的，具体还是要问他的主治医生，但现在问题就是他的主治医生也……”
是的，李晓晓的主治医生魏教授，也莫名其妙死亡了，沈北湘很容易就将两起案件联系在了一起，这两件事情发生在同一天，应该不是一个巧合。
顾海摸着下巴谨慎的说道：“我在听见惊呼的时候，就已经冲下了二楼，拿到灭火器进行灭火了，我还曾经向浓烟滚滚的屋里大喊，但得不到一点的回应，我确认那个时候屋里是没有动静的，所以我们不能排除她在失火之前就失去了意识。”
沈北湘走近了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李晓晓，还依稀能辨认出身上的病号服，但皮肤已经完全焦黑了。
“你冲进屋子就已经发现她气绝身亡了？！”
顾海点头：“对，那时候我发现她的情况没有我想象中的严重，所以就抱着一线希望探了探鼻息，已经气息全无了。”
沈北湘马上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不对！身处大火之中有两种情况，如果她是起火点本身，就有可能被活活烧死，但不会这么快就断气的！更何况她伤势虽然严重，但在你抢救及时的情况下大概率不会立刻死亡！但有可能是被滚滚的浓烟呛死的，但你别忘了，我在楼上闻到这股烟味时，都已经忍不住咳嗽了，李晓晓在大火之中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顾海一惊，就算是李晓晓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被烟呛到会咳嗽是一种气管的自然反应，与人的精神是没有关系的？！
“对！我当时也被呛得不行，我听到那位刘护士说里面有人，当下也准备冲进去先把人救出来，可是滚滚的浓烟把我阻隔在外面，那个时候李晓晓肯定是失去意识了！”
沈北湘点头：“疗养院的病人有时候会出现睡眠上的困难，晚上医护人员会给他们一些辅助睡眠的药物，但这些药物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也不会有什么依赖性。而且李晓晓分明已经是醒过来了，她估计是被人强行弄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