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是一个直肠子的人，在宁舒面前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宁舒翻白眼，也不怕她难受么？
宁舒洗了手，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那些人就是墙头草，以前小姐得势谄媚得很，现在转头就在背后说小姐坏话了，简直是小人。”
连翘拿着帕子给宁舒擦手。
宁舒说道：“连翘，以后这些是事情不要跟我说，别人说什么不管我们的事情。”
宁舒倒是无所谓，就怕苏竹茹回来听到这些话自怨自艾。
不过苏竹茹在青楼里香消玉殒，在青楼中卖笑度过，这种程度的打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吧。
“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再也不拿这种糟心的事情让小姐烦心。”连翘咬着嘴唇，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嗯，尹家有什么消息么，有小乞丐来送消息么？”宁舒转移话题。
连翘摇摇头，“现在这个时候，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小乞丐也没有送消息来。”
“这样啊，那去给老太君按摩。”宁舒到老太君的院子，替她按摩按摩，输入了一点灵气在老太君的身体里。
老太君对她还算好，活着也算是对苏竹茹的一种庇护。
没事的时候，还帮老太君熬点药膳吃吃。
顺道也给荣国夫人送去，至于宣平侯，那就算了，没有他的份。
就算送过去，宣平侯看到她就不耐烦，何必去讨人嫌。
把祠堂翻一下，心里也踏实不是。
总之事情解决了就行了。
过程不重要。
最近的饮食都很清淡，因为皇帝驾崩了，皇太子和几个皇子薨了。
国丧不能婚嫁，也不能歌舞升平，就连青楼的生意都萧条了很多。
尤其是时局如此紧张，大家都没有胆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皇帝皇子葬入皇陵，但是卓澈然和信王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乱臣贼子只配埋在乱葬岗。
卓澈然的尸体被吊在城墙上，风吹雨晒。
天气热，有苍蝇围着尸体嗡嗡地叫唤着。
只要路过尸体下面，就能闻到让人呕吐的臭味。
地面有尸油滴下来。
伊晴看着挂在城墙上的卓澈然，神色悲伤，转头看到坐在轿子里的宁舒。
两人眼神相对。
伊晴也不能装作没有看到，走过去跟宁舒行礼，“苏小姐。”
宁舒扶着连翘的手下了轿子，回礼：“尹小姐。”
“你也是来看他的吗？”伊晴看着挂在墙上，无比凄凉的尸体。
宁舒说道：“算是吧。”
“女子生存不易，斯人已逝，重要的活人。”宁舒说道。
伊晴点点头，眼里有泪光，还有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忧愁，“你说得对。”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和卓澈然退亲，也有我的缘故。”伊晴用帕子压了压眼角，歉意地说道。
宁舒不甚在意，“世事难料，也许当时是我吃亏了，现在却让我没有陷入这场谋反案。”
宁舒觉得尹晴是聪明人，现在卓澈然死了，两人没什么好争的。
而且两家的地位差别有点大，尹家只不过是小门小户。
在这个随便扔块板砖都能砸中三品大员的京里，着实不起眼。
对付起来实在太容易不过。
伊晴一方面是真心道歉，消除宁舒心里的怨气，一方面也要为尹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