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口气。
黑夜里，冷向北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
盖县中医院里。
冷向南拿了单据过来，看到坐在椅子上掉眼泪的农秋翠，脚步微顿，想了想，将单据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走过去拍了拍农秋翠的肩膀：“别担心了，不是说这不是什么大手术吗？你自己也说过，在学校里，也有人做过这种手术。忘记了，你在家的时候还告诉你妈不要担心来着。”
农秋翠看了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安慰我妈和我妹的，阑尾炎手术，说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大手术，可你看看咱们县城，刚才大夫不也说吗，他这才做了第三例。”
最主要的是县城的手术室实在是简单，很多设备根本缺失，这是跟省城完全不能比的，做手术的大夫也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上次开刀手术，还是帮大出血的孕妇做剖腹产。
“农叔的病来的太快，去省城根本来不及。”
“我知道。”农秋翠抽抽鼻子，擦了一下眼泪：“我还没跟你说谢谢，要不是当时你在场，我跟我妈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除了读书教书什么也不会，母亲一看到父亲在炕上疼得打滚，顿时就慌了，完全没有了主意，要不是冷向南及时去借了拖拉机过来，连忙将人送到县城，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就连大夫都说了，要是来晚了，阑尾穿孔，那是会死人的。
“也是怪我，我开始的时候就以为是肠胃病，还由着我妈去给我爸找药吃。”
她低下头，再次哭了起来，洁白的脖颈弯成脆弱可怜的弧度。
冷向南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犹豫着伸出了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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