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铅笔头在手中掂了掂，重量均匀，没什么特别，抬手扔向墙角，也没有滚回来。我反复试了十几次，电梯间的地板很平，有一-次角度合适，滚了二十公分，另外几次，只是静静躺在墙角。
“我们去观察室试试。”
“我试过了。没用。”
“我试试，也许有用。”
杯子走进观察室，原来包工头的43床躺了别人，那人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应该是车祸。
病床旁围着两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正在极力推荐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杯子看到46床是个小孩。
然后问小护士，那老太太也出院了?
“死了。就在那天晚上。”
杯子在观察室的地板上反复实验了一小时，病人们都像看猩猩似的看着他，就差给他剥香蕉了。
直到护士长过来轰人，杯子这种典型的疯子举动才停下来。
他问护士长，那个有雀斑的小护士呢?
护士长依然对杯子爱搭不理，用很重的鼻音说，她下班了。
杯子把铅笔头收在裤子口袋里。虽然实验并不成功，但是他已经有了很多科学的推断。
包工头应该没有全瘫。
因脑溢血引起的半身不遂，病灶的根源在脑部被压迫的血管和神经。
杯子知道病人可以通过锻炼恢复一定的功能，也听说过有的病人中风后存在心里阴影，即使大脑恢复了功能，身体也无法运动自如，这是一种自我暗示。
像包工头这种貌似全瘫，受刺激后又短时间回复功能的情况在理论上是可能的。
杯子这方面知识不全，也许应该回咨询室查查资料，姥姥收藏了大量医学书。
至于其它的，杯子直接忽略了。并非不相信小护士说的，只是一想到非科学的东西，就会觉得异常恶心。
一位护工大姐拿着饭盆和杯子一起等电梯，她冲我笑笑，他也冲她笑笑。
等了半天，电梯都不来，护工大姐--气之下走楼梯了。
她刚走，电梯就徐徐升上来，杯子想叫她已经来不及。
杯子刚站进去，按下一楼的按钮，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他看见一支白色的铅笔头慢慢向楼梯滚去。
他慌忙摸自己的口袋，铅笔没了。
这不可能，他刚刚放在裤兜里，怎么可能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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