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吓到颜以寒九邪并不知晓，倒是那个出馊主意的宫女，彼时已是呆滞地靠在桌脚，双肩害怕得耸动，脸色煞白好似没有生气。
九邪眸光幽幽地看着那头囫囵吞枣的黑豹。
的确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让它大开杀戒了，以至于它才会看起来兴奋地忘乎所以。
那良妃已是痛的没有了知觉，更是失血过多即将要没了生息。
九邪见时机差不多了，则言：“行了，停下吧。”
得到主人的命令，黑豹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慢步踱回九邪身侧。
“叫太医。”
“是！”身后的破阵应道，旋即转身出去。
九邪凉凉地扫了一眼宫女，菱唇妖娆艳美，却是致命蚀骨的。“本殿的皇宫里，可不会养乱嚼舌根的奴婢。”
宫女浑身肌肉僵硬着，恍惚了会儿，双膝跪下死命地磕头：“九殿，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一时护住心切这才给娘娘出了这个主意，奴婢再也不敢了……”
“嘭！”红衣男人袖袍微扬，内息涌出。
宫女唇角鲜血溢出，哆嗦着，又好似一个没用的物品，被大力甩了出去，活生生地砸到了墙上。
鲜血如涌，她指尖微颤，后便浑身冰凉，再也没了生息。
九邪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一直未有动静的颜以寒身上，剑眉微挑，低声笑着问道：“如此残忍的场面，寒衣公子就不制止本殿？”
颜以寒道：“这是你的后宫。”
菱唇扬了扬，红衣男人的语气略有些漫不经心。“若是本殿没有来，你也会答应吗？”
银两的诱惑，她是完全无法拒绝的。
“会考虑。”颜以寒如实回答。
九邪危险地眯眸，冷嗤地发问：“若是君未阙，你也会考虑吗？！”
颜以寒回道：“你知道答案。”
九邪凝噎。
痛得即将昏迷的良妃隐隐约约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下困顿。
女人的直觉，总让她觉得九殿对寒衣公子说的这几句话，有别样的意思。
九殿……可是对寒衣公子有意？！
这个想法一出，便立马被她否决掉了。她曾得到过一个消息，据说九殿对一个人念念不忘，而那个人生死不定。
“九殿，太医带到。”破阵领着太医进殿，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色，心中咯噔一声，暗叹不妙。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寝殿，就连资历甚老的太医都战战兢兢起来，不敢去直视那头黑豹以及红衣男人，十分小心地为良妃包扎起来。
哪怕是九殿给良妃留了条性命，可按照这个伤势，良妃的这辈子怕是毁了。太医心中微叹。
……
“凤凰林的阵法，本殿已经解开了。”
九邪跟上她的脚步，身侧的黑豹亦是懒洋洋地迈着步伐。
颜以寒动作微顿。
九邪道：“不过，哪怕本殿解开了阵法，寒衣公子也不能请姬……那位魏越七皇子回到魏越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丝讽刺。
颜以寒回过头来看他。那双狭长的凤目漆黑如墨，又似水冰凉，如冰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