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寒儿中途又折回了高老庄。
朱霸地情根深种,那天白衣女子消散,似是击垮了他心中苦苦支撑的那株稻草,心魔缠身,高烧不退。
颜以寒凤眸微眯。“他是个好苗子。”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朱霸地。
君未阙指尖凝滞,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流光,就见那寒衣公子说完这句话后,撩起车帘,足尖一点,浑不知所踪。
他唇角勾起,似有无奈之意。“寒儿……”
她知道他的意图,也在有意帮他。可他知她沦陷的还未过深,又是为何呢……这样的她,只能是他的。
……
朱霸地做了一个极长的梦。
梦中江南烟雨,小船穿梭在莲叶池塘之间,那白衣女子撑桨独立,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喂,大个子,你在看什么!?”
彼时的他与家兄逃亡流落于外,粗布麻衣破旧,浑身脏兮,略有窘迫地往后一退,尴尬又结巴地开口:“没……没看什么……”
白衣女子眉目一沉,隐有几分黑气。“你的意思,是本姑娘不好看!?”
“不……不是……”他只当自己是饿昏了头脑,才会觉得那白衣姑娘眉目间恍若死人。
见姑娘恼怒,笨嘴的他又急急地开口解释,“你真的很好看……恩……不对,我我我、我的意思是我怕冒犯了你……”
他一张脸羞红,憨憨的,令得白衣女子的食欲成了兴趣。
“噗嗤!”眼前的女子忽地笑出声来,嗓音清脆,令得他略有恍惚,竟是觉得那姑娘漂亮极了,那朵最娇艳的莲花,都不如她的一丝一毫。
后来,他每日瞒着大哥颠颠地坐在池塘边等着那位姑娘。
姑娘隔三差五来一趟,偶时坐在他身边,剥开一颗莲子喂入他嘴里,温热的唇触及到那冰冷无比的指尖,他耳根子都染了无法言喻的红。
“呆子!我做了枣糕,喏,尝尝!”
“好……好吃……”他挠了挠脑袋,只觉口里的枣糕腻掉牙了,着实甜死个人,口感不敢恭维,却喃喃说着好吃。
“那我每日都做给你吃。”
“呃……”
他每日见她都会羞着一张脸,偏生的那姑娘总一言不和就捉弄调戏他。
才有勇气问她为何名,那姑娘微微歪首,眉尖一缕黑气,“要不……你帮我想一个?”
他不及大哥,会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只磕磕绊绊道,“欢、欢儿……”大哥说,他们穷苦人家,不求其它,只求欢乐。
“好啊……”姑娘眉尖清秀,笑意温柔。
他对大哥说想求娶她。大哥冷了声音,“这位姑娘来历不明,行踪怪异,身份定然不俗……”
他知道欢儿并非寻常人,那缕死气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却在一日夜晚,亲眼见她吸食了一位妙龄女子后,这才恍然。
他欲瞒大哥,却被大哥发觉。那日小镇兵荒马乱,边境本就不安全,各小国士兵横行,死尸遍野,有些身形干瘪,大抵是被她所害。
战火连绵,刀戟四起,马蹄之中,他想牵过她的手,难料被大哥拉走,渐渐地看着那袭白衣被杀伐声淹没。
马鸣嘶吼之中,他听到自己的姑娘眉目沉沉。“呆子,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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