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半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却还能看见那纤长浓密的睫羽，像是小扇子一般扑闪灵动。
皮肤极白，白得晃眼。
蒋婷婷有些妒忌地别过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或许，就是碰巧了呢。”
同桌撇撇嘴，“我看未必吧，她可真是爱慕虚荣，没钱还要来这里吃饭，啧啧。”
蒋婷婷又侧眸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不经意说了一句，“毛晓芳也在，我记得她家里还算有钱，住的大别墅，姜语不会是……”
剩余的话她没说，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同桌倏地瞪大了眼，“不会吧，她还蹭吃蹭喝啊？我呸！那可真不要脸。”
蒋婷婷抿着唇，没有说话。
而同桌却自认为颇有正义感地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戳穿她的真面目！不能让其他同学白白蒙受欺骗之苦，她可真是太虚伪了。”
蒋婷婷微微皱眉，“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她们都在吃饭。”
她家世还不错，也就住在毛晓芳家里隔壁的隔壁。
只是她们两个从小不同班，父母也不怎么交往，所以也就仅限于认识，但不熟悉。
她也觉得，姜语能够出现在这里吃饭，肯定是沾了毛晓芳的光。
只是有些事，她不方便说出口。
“这有什么不好的？”同桌义愤填膺，“我看那姜语不爽很久了，这下必须得戳穿她爱慕虚荣的真面目！”
她也认识毛晓芳，只是无意间得知的，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胖子却有如此家世。
刚好两个人都讨厌，让她们难堪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蒋婷婷也没想到她这同桌如此风风火火，说过去就过去。
她压根没来得及阻拦。
“嗤，这位就是‘校花’姜语同学吧？”同桌双手环抱走过去，停在姜语等人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听说你家里都家徒四壁了，还能在这吃得起饭呢？”
蒋婷婷本来准备要过去，但一听到同桌这么脑残似的话语，她双脚顿时就挪不开步伐了。
“………”
姜语眼皮微掀，语气实在淡漠得紧，“你谁？”
同桌顿时瞪着一双大眼，“你别管我是谁，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的爱慕虚荣，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
“这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到时候来我们学校拍电影的大明星姬莲就比你好看！”
姜语：“………”到底是哪里来的智障？
她还喋喋不休，“毛晓芳同学，你可别被她虚伪的样子骗了，她家条件特别差，还要装出一副家底不错的样子。”
“这顿饭肯定是你请的吧？你也太善良了，怎么能被这种虚伪的人骗吃骗喝呢？”
她像是机关枪一样砰砰砰说个不停，压根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毛晓芳好不容易等她安静了，瞪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卧槽，你有病吧？”
她的家教是不允许她骂脏话的，可她实在没忍住。
蒋婷婷的同桌着实没想到毛晓芳会是这个反应，一下子就给愣在那里了。
“你、你为什么骂我？”
毛晓芳觉得很是莫名，眉头紧蹙，“你一过来就冲着污蔑姜同学，我不骂你骂谁？”
“你、你……难道不在乎她欺骗你吗？”
毛晓芳已经十分不悦，“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姜同学家境怎么样跟你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交朋友交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她的家境。”
“还有，麻烦你搞清楚一点，这顿饭不是我请的，相反还是姜同学请的，你到底谁啊？污蔑人我可是要告诉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