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见尤娜不吭声，审判长继续说，“但我有足够的人证物证，证明这次的中毒事件跟你有直接关系。”
“物证是监控，那人证呢？”
审判长眼神示意助理，对方立刻会意，将证人带了上来。
这个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面黄肌瘦，好像长期营养不良。一双鼹鼠般的眼睛，紧张地观察着周围。
尤娜仔细观察这个人，但并没有印象。毕竟餐饮组人那么多，她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
“刘明，你复述一下当晚的经过。”
被称为刘明的瘦弱男子战战兢兢地点头，随即开始复述。前面基本符合事实，但到了进入后厨的部分就开始胡说八道。
但他一脸认真，语气坚定，明明是编的却好像亲眼所见。不等审判长开口，尤娜自己发问。
“你确定看到我往鱼缸里下毒？”
刘明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是看见你了，而且我去之前你就已经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谁知道你是不是只往鱼缸里下了毒。”
“你在编得像一点。”
听到这话，会议厅里一片哗然。
见状，助理起身大声呵斥尤娜，“你现在是嫌疑犯，没有审问证人的权利。”
尤娜迎上对方的目光，“我只是想问清楚他到底看到什么，有没有说谎而已。”
“这是我们的工作。”
尤娜冷笑一声，“今天会议厅来了这么多人，有几个是冲着真相来的？”
助理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什么？”
“你们所有人都认定我有罪，那谁还会在乎真相？来这儿无非就是凑个热闹，看看我到底会是什么下场而已。你们所有人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难道我连替自己辩解的权利都没有？”
“你！”
“我知道得罪你对我没有好处，但眼看我就要被扣上罪犯的帽子，自然要为自己说上两句，这也是人之常情。”
助理挑了挑眉，“眼下人证物证俱全，你没必要做无谓的抵抗。如果不是为了显示公平公正，大可以直接给你定罪，干嘛还费这么大劲儿开庭审？”
“是啊，到底为什么呢？”
尤娜说着，看向高高在上的审判长。她心里有那么一丝期待，哪怕所有人都糊涂，至少这个人是清醒的。
“审判长，我相信您今天不是来冤枉好人的，而是想查明事情的真相，还无辜的人清白。”
审判长沉默不语，而是透过镜片仔细观察尤娜。来之前他听说过很多关于她的评价，其中最多的就是她不服管教，任性妄为，而且目中无人。
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人的求生欲的表现。如果她现在不发声，那接下来等待她的审判结果将毫无悬念。
况且他昨晚已经收到这个结果。
而今天的庭审，不过是走过场。一来彰显政府军的公正，二来杀一儆百，让那些有邪念的人三思而后行。
是啊。
作为审判长确实应该尊重事实，但很多时候真相是为当权者服务的。即使他心中残留寸着正义，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活到这个岁数，又在官场打拼多年，早已深谙人情世故。他明明可以轻松做出抉择，可当看到尤娜发亮的双眼时，竟然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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