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今日晨起练剑了？”阿宛微微皱眉，秋蝉无可奈何地应声道：“每日不都如此？”
“不一样。”阿宛一边搭上了方紫岚的脉搏，一边气定神闲道：“今日比平时早了至少一个时辰。”
秋蝉这才意识到，因年终祭典，凤仪宫中的灯亮得格外早，以至于她以为方紫岚晨起练剑的时辰与平日差不多，实则多了一个时辰都不止。
“阿宛姑娘，我家小姐不会有事吧？”秋蝉猛地白了脸色，声音都有些抖。
阿宛啧了一声，拍了拍方紫岚的手背，“瞧瞧，你但凡有秋蝉姑娘一半的惜命，我也能少操几分心。”
方紫岚佯装睡着了没有听到，阿宛哼了一声，起身去捡药了。
倒是秋蝉，怕方紫岚着凉，为她盖了绒毯，然后便悄悄去帮阿宛的忙了。
直到午后，方紫岚打了个哈欠起身，与秋蝉和阿宛简单地用了午膳，就慢悠悠地晃到了城楼之上。
参演新年社戏的众位大人已就位，在正式开场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然而一位始终游离在人群之外，与众人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大人，引起了方紫岚的注意。
阿宛见方紫岚停住了脚步，不由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身衣服，扮的是你……千古大妖的角色吧？”
她原本想说那是和方紫岚当年相同的角色，好在及时止住了话音，偷偷瞄了一眼，却发现方紫岚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于是她不依不挠地盯着看了许久，可一直没看出什么，只得问方紫岚道：“你认识那位大人吗？说来也奇怪，新年社戏还未开场，他为何戴着面具，不会觉得闷吗？”
她话音还未落，就见方紫岚转身朝城楼下走去，跟在后面的秋蝉阻拦道：“小姐，万万不可，新年社戏即将开场，且不说皇后娘娘在等你，就说陛下和百官都在，你不能……”
“让开。”方紫岚倏然冷了神色，吓得秋蝉一激灵，阿宛不解道：“到底怎么了？”
不远处城楼上夏侯彰看到这一幕，附在李晟轩耳边报了一句，然后问道：“陛下，要不要……”
他甫一开口，就被李晟轩截住了话头，“下面扮妖邪的，是哪位大人？”
夏侯彰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陛下问的是那位穿红衣扮千古大妖的大人？”
“他是谁？”李晟轩声音沉了沉，夏侯彰忙不迭地答道：“回陛下，那位是户部尚书许攸同大人家的公子，刑部主司许毅大人。”
“许家？”李晟轩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莫涵所在的许家？”
“是。”夏侯彰点了点头，“陛下，可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