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百佳慢慢体会。
大约九点不到，勤务兵就把爷爷送回来了，回来之后，柯镇夜很是兴奋了一场，说自己见到谁谁谁了。
“那个谁，你记得不，耳朵被子弹打掉半个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活着，娶了战地医院的医护人员，如今一同来了，你记得他那时候还不给女同志帮忙打针说谁敢打针就要把谁给娶了！”
是有这么个人。
柯奶奶笑盈盈：“是不是后来有个彪悍的小姑娘，一把拽下他的裤子，说她打就打了，有本事就好好活着娶了她。”
没想到，真娶了。
记得她那时候虽然是站在五星这边的，但是因为身份的关系没有得到完全的认可，也就待了两三天，照顾了柯镇夜能下地，就一起转移了。
“对对，就是那小子，”柯镇夜还说起了别人：“记得那个老爹是给人家当洋行理事的姑娘么，信誓旦旦说老爹最喜欢她，设计了一出假绑票，要骗一些物资给福利院的娃子，你知道不，她后来参军了，人家还生了八个孩子我的娘，那么能生。”
“你说的是那个，老爹没来，还娶姨太太，那姑娘她气的直接把头发剪了要参军去的那个？”
“是的，后来立功了，嫁了一个教书先生。”教书先生也是有情有义，结婚后三年无子，因为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能回家了，却是因为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两节手指。
柯百佳给两人灌了热水，悄悄退出了爷爷奶奶的夜话局。
她没看到，两老人又说了几个认识的人之后，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反正第二天起来，两人都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