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贝泽芜脸上没了浅笑和放松。
他眼里内疚和复杂也荡然无存。
他一眨不眨的看贝虞的动作、他在观察贝虞。
他此刻脑子里满是：贝虞用奶油蛋糕撩于蕊的画面。
贝虞眼里的神采和狡黠、如同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剑。
仿佛随时会坠下、随时会将他易碎的人生劈个粉碎。
“过来，这里还有一个礼物。”
贝泽芜对盘腿坐地上已经开始玩儿乐高的贝虞说。
他又拿出一个方盒子、语气稀松平常的抬手招贝虞过来。
贝虞嘴角的哧哧声停了一下。
再抬头看贝泽芜时、贝虞的眼里盛上懵懂。
他很乖、虽然沾了一屁股灰尘也盯着盒子直跑过去。
“新款拼图、打开看看。”贝泽芜说。
贝虞的眼睛在听到“拼图”两个字时一下子亮起。
他迫不及待、胡乱拆开方盒子。
纸质方盒子被他的大手揉得瘪掉一块。
他皱着眉生硬的扯方盒子的边角、贝泽芜静静站在旁边盯贝虞的眼睛。
贝虞拧眉皱着鼻子翻来覆去开盒子。
他开盒子的方向反了、但贝泽芜没工夫管这些。
他只想看贝虞看见盒子里东西时的反应、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必须看见。
“刺啦~”一声。
纸质方盒子终于打开、然而盒子里没有拼图。
只有相片的碎片像雪花一样瞬间飘满休息室。
那相片大小参差不齐、残破的边角上，人的容颜和表情早已因变形。
照片飞扬在空中、继而急速落地粘上休息室地面的灰尘。
贝虞愣怔在原地、相片里的人脸让他感觉心脏麻痹、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视觉的模糊难以掩盖感觉的混乱。
他钉死在地面上、那地上相片里的人脸不是别人。
正是贝母、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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