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淑妃一边望着太子用膳，一边脑子里转个不听，权衡利弊。
或者说，她已经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将原有的计划，又做了些更改……
唐允瑞总这么被她盯着，有些不自在。
“母妃别光看着儿臣吃，您也用膳啊。今日的荤菜可是不少，您就算不大爱吃，也尝尝这鱼汤，十分鲜美。”
看他从断腿后难得跟自己说了这么些话，珍淑妃微微一笑。
“好，既然瑞儿说了，那母妃也多用些。”
“嗯。春锦，给母妃盛一碗鱼汤。”
“这汤白浓郁，营养极好，瑞儿，你也多喝些。”
“多谢母妃。”
“瞧你，跟母妃还客气什么？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不像幼时那般粘着母妃了。”
“母妃，我的腿……晨儿知道了吗？”
“晨儿啊……这会儿消息也不知传到宫里没有，想必最晚明天就该知道了，快的话今晚吧。你别有太大压力，晨儿不会因为这个就与你有隔阂的。”
唐允瑞抿了抿唇瓣，说不出是苦笑还是无奈。
隔阂吗？
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许不管这条腿在不在，都会有的。
“儿臣明白，只是担心会吓着她。”
“晨儿一向坚强，只要你没倒下，她就一定不会倒下。你可是她的支柱，好好的养伤，过几日母妃就带你回去。有你父皇的话，就算是楚御医也得乖乖的给你安最好的义肢。”
他是她的支柱……吗？
唐允瑞扯了扯嘴角，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沉声应了是，垂头静静的用膳，乖得像是个木偶娃娃。
春锦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用余光就能瞥见太子眼里的空洞，琉璃眼里压抑的心疼，以及珍淑妃满意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