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轻云好笑的转身看他，顺手给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我也是个凡人，是人就会死。”
“可你是个好人。”周九良抓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不让她离开，执拗的看着她。
好人不该死。
“好人也是人。”刘轻云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生命有尽时，一直不死岂不成妖怪了。”
“一直不死？”周九良任由她把自己当成孩子一样揉着头发，呢喃着重复她的话。
长生这种传说每个种族都不少。或许，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奇怪，每个人都比我自己更担心我的命数。”刘轻云看了眼电脑上的数据，已经跑到百分百了，打包发给实验室的研究员让他们调配新的比例。
“晔子都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周九良整理好情绪，转移了话题。
“龙队，姜苏祈，龙虎山的师兄们，裴珏，陶阳。”刘轻云细数着知道的人，其实也没有很多，刘轻云从不会把自己的事到处嚷嚷。
里面的人只有姜苏祈和陶阳是例外。
“陶阳知道？那他还说你长命百岁。”周九良暗中攥紧了手，这混蛋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
“是我让他帮我保密的。”刘轻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的天空，“人的命天注定，没有希望的事知道的人再多也没用。”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刘轻云已经麻木了，与天争命这种事，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更别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想从这里争命就更可笑了。
周九良忍不住上前将人抱进怀里，无言的流泪。刘轻云本来是要将人推开的，感受着脖间的泪水终究轻抚着他的后背没说话。
这么平静，这么坦然，她要做多少心理建设，承受多少次的失望和绝望才能这么平静的接受她会死在22岁的事实。
口口声声的认命，却一直在为其他人与天争命。
她做了那么多研究，救了那么多人，这不该是她的命！
接下来的几天，周九良没有出门，安心的在家里照顾着刘轻云。
也不能说照顾，因为刘轻云的自理能力很强。大部分时间都是刘轻云在看书和电脑，周九良在一旁看着她，完全看不够。
“九良先生，你的茶凉了。”刘轻云无奈的翻过一张书页，周九良已经这么盯了她好几天了，难道看不腻吗？
“这么关心我，看着书都知道我手里的茶凉了。”周九良也不觉得尴尬，只觉得现在的生活十分恬静。
如果能这么维持下去就好了。
刘轻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恋爱脑吧你！”
你那茶泡了俩小时了一口没动，你茶盘保温啊！
“以前没有，现在有点。”周九良单手托着腮，如果是刘轻云的话，恋爱脑也不是不行。
“……”算你狠！恋爱脑僵尸都不吃。刘轻云冷着脸把书收进了空间，她在周九良面前已经不避讳这个了，“明天我就回金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