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
张日山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小九又去哪里玩去了？”
她顿了一下，“去给常淮北帮忙了，最近不太平，出了个大案子，我让他去帮一把。”
张日山点头，他其实在屋里看了她许久，她一直盯着镯子看。
他一手养大的小孩，他自然懂她。
月色下。
爷俩敞开了心扉。
齐乐川说自己后悔了。
后悔留下了小鬼，她应该心狠一点，赶他走的，他现在越来越割舍不下，她不敢想象百年以后。
张日山眉头微皱，“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摇头，“这样对他并不公平。”
张日山沉默不语，他是所谓的长生者，依旧保持着不老的容颜，从那个年代到现在，他一直没有稳定的生活。
老一辈的都去了，底下的小辈也老了，所以张日山一向是看透生死，不喜不悲。
但是对齐乐川，他总想要最好的结局，可是齐九九从一开始就不是正确的答案。
以至于最终的结局还是如此的悲剧。
可是张日山终是劝告，“他愿意留下就是最好的，以后几十年没有九九的话，你又该如何生活。”
齐乐川眸色黯淡。
不过是离开三年，为了让他回来，她就差点把自己的身体搞垮，若是再亲手推开，确实太残忍。
这晚，齐乐川没有下定决心。
这年很快的过去了，无邪他们没有遇上太大的危险，有小哥在，都化险为夷从内蒙回来了。
只是姜祁暖有些不开心，她的小粉红留在了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再也回不来了。
好在命是保下了，结局算是好的。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经到了齐乐川四十岁生日。
黑瞎子的眼睛已经慢慢有些好转，听说是小花找到了偏方，但依旧不能根治，他还是需要墨镜去遮挡刺眼的阳光。
黑爷催婚三年，半点没有进展。
后来终于妥协。
后来的后来，他们看着齐乐川一步步变老了，发间生出了白发，行动力也逐渐下降。
齐乐川也逐渐变得通透，五十岁那年，齐骆死在了她前头，干这行的死相难看，葬礼也没有大办。
下葬那天，她穿着大褂，长发挽在耳后，气质依旧出众，在那说了好多的话。
她出来时眼眶还是红的。
一旁的小鬼还是少年模样，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齐九九后来进去上了香，深深鞠了一躬，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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