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晟又来了。
比起上一次，他苍老了许多。
许久未在他梦中出现的司景笙母后前些日子难得愿意出来见司晟，只是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满满的责备与怨恨。
“笙儿喜欢谁.你便让他喜欢去便是，胡乱插什么嘴，你已经让我很小语都不快活，现在就是连我们的儿子都不放过？司晟，我一辈子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想你这次别再去阻碍笙儿的事情。”
她说了很多，除了司景笙，他们的儿子，便就是司语。
从头到尾，除了叫过一声他的名字，看过他一眼，便在没有什么动作与问候。
司晟心如刀绞，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最愧疚的女人，而今便是在梦中，都不愿不看他一眼。
“你…………”
他想说你能不能看我一样，哪怕就是一眼我也心满意足。
然而她却是根本不给一丝丝留恋，将事情说完，便从司晟梦中消失不见。
易茗茶看着将自己喊过来却一句话都不说的司晟，心下有些烦躁。
虽说他是司景笙父亲，按理说，易茗茶还是要对他恭敬一些，毕竟怎么说这也是自己未来的公公。
可一看到司晟这张脸，易茗茶实在是没什么好心情跟他好生聊下去。
殿中的气氛一时冷凝的可怕，司晟一言不发，易茗茶又不敢轻易开口，怕触到司晟的点。
跟着在身后的秋姈也不好受，从司景笙母亲离开以后，他们这些原来在她身边侍候的爱婢子就对司晟的怨气越来越大，以至于现在便是看到都心烦的紧。
“你跟笙儿的事。”
半响，司晟总算是从昨天的梦境之中出来，薄凉眸子看向易茗茶。
“我不会再管了，你们要怎么办，边怎么办。”
这样，她会不会开心一点，再来梦里看看自己，好好看看自己，跟自己说说话？
司晟突然的态度转变让易茗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好意思去问，便只得应下。
“伯父便是不愿意我与阿笙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弃。感情是要靠争取的，伯父应该不会不清楚。所爱之人的离开，这种痛苦的事儿，伯父收过一次，若是知晓怜惜阿笙，就该一早就不要去管顾，儿孙自有儿孙福。”
易茗茶说完，也不再等司晟在说话戳自己，起身行了个礼，便就离开。
“儿孙自有儿孙福，是吗？”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不管是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已经离世的妻子，和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变得不再跟自己亲近的妹妹。
要是自己能早些发现这个，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司景笙知道司晟来，只是打心底的讨厌与怨恨让他不愿意见司晟，在自己母亲最喜欢的那片花园中坐着，易茗茶去轻点没找到他，怎了门口的婢子，顺着路过来。
“阿笙。”
“茶茶，过来。”
易茗茶贴着他坐下，两人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云慢慢一点一点往一边挪动。
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将手相握着。
“猜猜你父亲跟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