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的臭鸡蛋味把容玥熏醒。
“咳咳咳，好臭！”容玥捂着鼻子嫌弃道。
一睁眼，整个世界都是小李公公笑成菊花的脸。
容玥吓得一抖。
绿竹轻抚她的背：“姨娘，没事了。”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容玥壮大胆朝水田望去。脑袋不见了踪影。水田里残留下淡淡的血迹，好像撒了把高锰酸钾。
“红萝夫人指挥厨子杀羊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看到杀人怕成这样？”耿锐烦人的大嗓门响起。
容玥在侍女的搀扶下站稳，脸色苍白地嘱咐小李公公，“被耿都尉这么一提，我觉得宰羊很残忍。让厨房别杀羊了。羊多可爱！养着吧，羊毛能织衣。”
“别啊！”耿锐大叫，“红萝夫人别和我一般见识。明日我们就要拔营离开。走之前让兄弟们敞开肚子吃一顿肉吧！”
容玥没好气地说：“蚯蚓也是肉！”
容玥想给自己的适应能力点赞。碧草死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一连续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第二个人死在眼前，晕了会就醒。此刻心情平静，还有余力拌嘴。
搀扶她的两位侍女察觉容玥双手轻微颤抖。
绿兰双手叉腰，对着耿锐破口大骂。
“我看你就是故意吓唬姨娘。王爷说杀无赦，可是没说当场杀了。不瞧瞧这里是哪，杀了人留下一地的血，给庄户们添了多少麻烦！竟然还敢威胁姨娘，欺负姨娘脾气好是吧！”
耿锐瞪大铜铃般的大眼睛：“长眼睛了吗？红萝夫人脾气好？”
“你骂我瞎！”绿兰垫起脚尖拔高音调。
耿锐挥起拳头想吓唬绿兰。
容玥冷冷地道：“小李公公，让庄户们挖蚯蚓。今天让厨房给青龙军来顿蚯蚓冬瓜汤！那可是药膳，大补！”
安睿对手下的兵不错，每十天能吃一顿肉。耿锐等老兵伙食好，根本没有夜盲症。刚从农家招来的新兵营养不良，有夜盲症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