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没有帮着他，瞒住我！”
“你没有故意放走他，让我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他看着！”
虽然袁燕并没有说杨清一知道谢文就是多尔衮，可是当他知道了这许多细节之后，当年的一幕幕，那些被他几乎遗忘的细节他几乎全部都想了起来。
当年他与谢文初次相见，他对他慢慢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嫉妒，更是家仇国恨。当时段如是和她都一起为他做了掩饰，现在看来一是阻挡住了谢文的冲动，二又何尝不是放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朱由检忽然觉得喉间有些腥甜。
杨清一觉得自己的手腕下一刻就要掉下来，她痛的额头直冒虚汗，可是她却顾不上这些。“你听我说，当初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你孤身一人前来，若是……”
“为什么！”朱由检忽然大喊了一声，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
她的这些话，无意是承认了她确实是知晓谢文的真实身份。
朱由检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住，几乎已经破碎成一片又一片。“你为什么背叛我。”他后退一步，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大明能够在我的手里迎来中兴！”
“你明明知道，这所谓的崇祯朝，早就是内忧外患，遍体鳞伤！”
“你明明知道，如果不是内外夹敌，明军也不会如此被动！”
若不是这样，当初杨嗣昌又怎会提出议和，要先安抚外敌，然后集中精力攻击那些起义军？
多尔衮虽然年轻，可是却在一次次战役里出尽了风头。他几乎可以说是清军的支柱。
“你为什么背叛我！”
杨清一看着他的脸慢慢变得扭曲，看着一向肩负着所有重担却极少说一个累字的他，如今眼泪却无法克制地飙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每一句话她都太明白了。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若是她真的能改变这一切，也不会一步步把自己逼到如今这个地步。
“我没有背叛你……”她哭道，“当初他在南京城内有暗兵，可是你只有一个人。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去赌……”
“我是皇帝！”朱由检眼睛愈发通红，“南京城内，也有明军！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因为什么你放了他！”
“不仅如此，他明明知道我是大明的皇帝，他竟然也放了我。”朱由检笑的凄惨，“你看，他多么爱你啊。连这样的国事，都能为女儿颜放弃。还有段寒，他又是多么爱你，能够为了你，背叛了我们多年的情谊。”
“不是的，如是他没有……”
“那你告诉我！”朱由检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杨清一心中的绝望愈加强烈。
她要如何把历史都告诉他？她该怎么才能让他相信？
“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朱由检问，“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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