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之崖却一直不曾答应，情愿放弃可再多活一百余年的机会。
“我如今无时无刻都在修行。”
老人淡淡说道。
他指了指桌上的书，又指了指四周：“看书是修行，欣赏景物也是修行，人生在世无时无刻都不在修行。”
纪源一愣，望着四周的景观分神，师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他心中生出诸多感悟。
隐隐约约之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却难以将其抓在手中。
以至于就连张之崖起身离去，他都像是未曾察觉到，只是怔怔出神的凝望着眼前的景观。
直到第二天清晨，纪源方才渐渐回过神来，一夜的静坐令得他身上，多出了一抹难言的气质。
虽然修为没有丝毫提升，但其体内的法力运转，相较以往却更加的顺畅，颇有一点举重若轻的感觉。
他向着张之崖的屋子轻轻一拜，随后便离开了此处小院，还未走出几步，夏冬便快步跟了上来。
少女的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里面记载了明心轩打造玄天峰时，上上下下的一应花费，以及峰上众人大半年的开销。
前前后后算下来，除去原先支付给明心轩的报酬，如今他们还欠对方一万八千两白银。
“这里已经去掉了，建造玄天峰所用的部分灵物，以及所用人员的薪酬。”
夏冬叹了一声：“除了刚才说的数额之外，还得再加上一笔价值五万三千余两白银的灵物，是月白铸造本命飞剑的花销。”
纪源这一走便是大半年时间，赵月白已经将玄天剑诀，修炼到了极为不错的境地，无法再继续拖延下去。
并且本命飞剑铸造的越早，对其日后的修行也越有好处。
于是得知了此事后，张之崖便做主拍板，向明心轩暂借一批灵材，用于给赵月白铸造飞剑。
好在有江河跟许七七的帮忙，请来了蕴灵峰的一位长老，帮着将本命飞剑炼制出来，省去了一笔开销，不过人情却是结结实实的欠下了。
闻言，纪源嘴角忍不住一抽，静坐一夜而生出的一点特殊气质，顿时便烟消云散。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回来就要面临一大笔欠账，光是看得见的银子，就欠下了七万多两，更别说此中看不见的人情了。
想了想，他取出几叠钱票，既有银票也有金票，还有不少灵票，全部加起来至少也值近十万两白银。
也得亏是出门一趟，所获着实丰厚，否则他也承受不住如此一笔的巨大欠账。
“这些你拿在身上，用作平常山上大家伙的开销，自己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可以直接买下来。”
纪源沉吟着说道：“至于前面欠下的账目，你回头直接划掉便可以了。”
相较于灵泉的作用，这一笔欠下的银两的确不算什么，估计钱霓裳那便回头也会直接抹掉。
甚至保不齐对方，到时候还得反过来送上一堆灵物，不然平白享受灵泉带来的好处，心中恐怕会有些不安稳。
像是他们之间的合作，一般都是这般将账目算清楚，该是多少是多少，或是直接付清，或是以其他东西抵消。
只有在看得见的钱货两清之后，才能积累下看不见的人情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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