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闪过的戾气还是被始终注视着他的顾新月捕捉到了。
顾新月微愣，心中猛地蔓延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刚刚那一瞬，她有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错觉……
天炽不喜欢纠缠不休的人，既然夜魇对她也无意，那她便不必客气了。
天炽正寻思着如何彻底切断顾新月对夜魇的妄念时，突然，一阵铺天盖地的磅礴威压骤然降临，所有人呼吸一窒，齐刷刷地朝着大殿外跪下。
这似乎已经形成了他们的一种本能。
他们看到绯月山庄之主顾宗源行色匆匆赶来，看到殿门前伫立的几人时，他神色大变，立马心惊肉跳地走了过去。
天炽将夜魇护在自己身后，除了他们二人外，大殿里的其他人都在威压笼罩下来的那一瞬间，就跪在了地上，此时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似乎惧怕这个动作亵渎了什么。
夜魇的目光穿过殿门，落在那几人身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握紧了天炽的手。
天炽以为他在害怕，便任由他拉着自己，低声宽慰道：“没事的，有我在。”
夜魇垂眸看着身前的天炽，一双潋滟翦瞳眸色微沉，那里面，映着她的身影，随即，他无声笑了，手中力道紧了紧，轻应：“嗯。”
外面几个人，夜魇只隐约有些印象，能确定的是，他们都是一千七百多年前的老家伙了，或许，都曾与他交过手，但不过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天炽的神色难得出现了几许凝重，殿外那几个人都是实力远在她之上的古老神明，那么，他们的身份也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