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的声音沙哑而压抑，浑身都透着死神般的气息。
这一年，他已经鲜少动怒了。
不对，是自从安小晚走后，除了她的消息之外，他再也没有动过怒。
甚至，连情绪的起伏，都少。
但仅仅是这一个晚上的功夫，他一年的表象，便全都被撕碎。
这不是个好现象。
霍深站在安静的房间里，与安小晚隔绝开来，闭上眼睛。
他隐约听见，外面在片刻的安静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然后，他听见柚子带着困倦的嗓音，不知说了一句什么。
再然后，安小晚沉重了一些的脚步声，便渐渐远了。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
一个人的宁静。
——
夜晚。
小柚子被带回来之后，很快就又睡着了，像是完全没发生什么一般。
而且虽然霍深对她百般刁难，但没想到的是，柚子在他那里才待了那么短短的时间，可房间里，却摆着两个小玩具，还有一杯温牛奶，被照顾得妥妥帖帖。
柚子更是没心没肺，嘴里还念叨着：“粑……粑……”
听到这个词汇，安小晚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不明白，明明她从未跟柚子提起过他的爸爸，为什么他却执着于这个称呼。
就像世界上其他很多单亲家庭一样，安小晚跟柚子说的是：“你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若说他看了哪个成熟男子，都要叫爸爸的话，其实也不是。
因为柚子明明是被宫离看着一日日成长的，但他却从未这么……叫过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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