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她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她刚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你怕是没有去过火葬场。”男人开口，“里面的人都是混在一起烧的，你手上拿到的那一份，应该是不纯的。”
“这有何难？我大不了冲个vip，等你出殡的时候，我把整个火葬场都包下来，让他们清理炉灶。单独就烧你一人，保证百分之一百都是你的骨灰，一点也不会漏出去。”凌霜微眯起眸子道。
男人只感觉到背脊涌上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最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又无奈的笑来。
“你这又是何苦？我这一生，被你折磨的这般苦，我的骨灰也一定是苦的，不好吃。”
凌霜翘了翘唇角，“你为什么没有这个志向，努力死在我后头？”
男人自嘲一笑，将眸子转开了：“还是算了吧，我这样，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凌霜不想再跟他继续哔哔，一把将他从病床上扶起来，“既然醒了，就起来吃饭。”
每天，她都会亲手做饭来，给他熬了他最爱吃的竹笋排骨汤。
打开保温盒，香飘四溢。
她将汤喂到他嘴边，他才勉强喝一口，刚咽下去，胃部一阵痉挛，将好不容易咽下的食物又汹涌的吐了出来。
凌霜的眼泪刷得一下涌了出来，拿痰盂帮他接，轻拍他的背。
心口像针刺一般的疼。
男人吐得一双眼都通红了，抬头道：“凌霜，你相信这世界上有报应吗？认识你，就是我最大的报应。”
凌霜将手里的垃圾桶放下，又抽了两张纸帮他擦嘴巴：“你总结得很到位，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认识你，就是我最大的报应。”